雲憶寒卻不以為然,好似這不是他的手一樣,甚至表情還有些無辜:“我手冷,烤一下就好了。”
“烤一下變成紅燒豬蹄,你自己吃呢?!”
“你見過這麼好看的豬手嗎?”
宮泠羽被他的話一下逗樂了,她應該是很生氣很生氣的,心機寒這個有婦之夫還來勾搭她,害的她一顆心也淪陷了,然後他又狗血的說自己是有妻子的,她就不應該管他。
燙死他才好。
盡管這樣心裏這樣想著,可是宮泠羽的手上,還是沒有放慢速度的替雲憶寒包紮著,沒有紗布,她就扯下自己的衣袖代替。
終於,將雲憶寒兩隻手都包好了,左手完全腫得像包子,宮泠羽沒辦法就全都給包起來了,右手還好一些,看著眼中卻隻是受了點皮外傷,他這手得好生養著,不然留了疤會很難看。
宮泠羽一把推開他,俏臉一冷,立刻翻臉不認人:“雲憶寒,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心軟,昨天的事情,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解釋。”
雲憶寒看著她,一臉的無辜:“你吃醋啊?”
“我吃你妹!”宮泠羽翻了個白眼。
雲憶寒道:“小羽,你也有隱瞞過我的時候,我都沒有逼著你解釋過,你……”
“這能一樣麼?”
“這怎麼不一樣……”
“好,你說,哪裏一樣?”宮泠羽臉上的冷意不知怎的一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透著涼氣的笑容:“你說。”
雲憶寒頓時閉上了嘴巴,沉默了。
他想說的是,你嫁過一次人,我娶過一個妻,我們扯平了。
但是這話說出來會死人的吧?
女人的心思他猜不透,懷了孕的女人的心思他更猜不透,他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但是,順著小羽的心思總是沒錯的吧?
他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刻,所以,她想聽什麼,他都會告訴她。
沉默了片刻,雲憶寒臉上浮出一絲難以形容的笑,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宮泠羽的心頭,她身子突然一動,想要下床去,才動了一下,肩膀上便搭上了一隻手。
雲憶寒用他僅剩下的右手的兩跟手指,夾著一隻碧色的玉鐲半強勢的塞到了宮泠羽手中,笑容有幾分賤兮兮的:“媳婦兒,這是我的傳家之寶。”
雲憶寒趁機握住她的手,附到她耳邊,輕聲道:“別摔,這翡翠價值連城。”
宮泠羽想摔出去的手應聲停住了。
但是最後,她還是把這東西塞回給了雲憶寒,這貨現在隻有一隻手,還能弄得過她兩隻手不成麼?
宮泠羽語氣惡劣的教訓他:“你是不是和夜雲輕學過賤?還傳家寶,你會有傳家寶你騙誰呢雲憶寒!你出去,不想看見你!”
“我不要!”雲憶寒腳下生根了一般,死死釘在哪裏,任憑宮泠羽怎麼推也推不動,她一氣之下,又要使出昨天那招“你不走我走”,熟料雲憶寒卻伸出受傷的雙手,用力抱著她。
宮泠羽要想推開他,隻能掰開他受傷、裹著紗布的手,這樣可能給他的手造成二次傷害。
宮泠羽鬱悶的坐回了床上,看著雲憶寒:“你就吃定了我不敢傷害你是吧。”
雲憶寒沒在她身邊坐下,吭哧吭哧的搬了把椅子坐在她麵前,眉目間流露出一絲哀傷,他開口說道:“離雪死了很多年。”
“咕咕……”
就在他開口想要把自己和離雪的過去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宮泠羽時,她的肚子忽然叫了起來,雲憶寒便立刻住口,問她:“媳婦兒,你想吃什麼?”
宮泠羽那句“別叫我媳婦兒少惡心我”的話就要脫口而出,可瞧雲憶寒這個架勢,似乎要親自去給她做飯?
他手都受傷了他還要去做飯有沒有腦子?
氣過之後,宮泠羽心裏又湧出一種沒有辦法形容的感覺,她歎道:“白粥吧,讓廚房去做,你等下跟我一起吃點。”
雲憶寒點了下頭便要出去,宮泠羽不放心他,又朝著他的背影補充道:“雲憶寒,讓廚房去做,你的手別沾水也別碰到……我不是在關心你,我是怕你二次受傷,處理傷口很麻煩的。”
後麵半句話,宮泠羽語氣別別扭扭奇奇怪怪的,可雲憶寒聽了,卻發自內心的笑了。
他媳婦兒就是他媳婦兒,會疼人不是?
不管宮泠羽怎麼生氣,他都賴上她了。
可是一想到,以後她還有很長的時光要一個人去過,他心裏又難受的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