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忘川知道了她和雲憶寒連寶寶都有了,會傷心成什麼樣,會氣成什麼樣?
不行,現在還不能說。
宮泠羽低眉沉吟了一下,笑道:“我想說,其實我也早就想把自己的一切告訴你,隻是總覺得沒到恰當的時機,說出來不合適。但是今天被你說出來,好像……也沒那麼難於啟齒。”
雲憶寒,抱歉,寶寶的事情還是要暫時瞞著你。
宮泠羽在心裏向雲憶寒道了個歉,猶豫了一下,蹭到他麵前,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啵的親了一口,低笑道:“等我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
“不要,忘川你們見了又要吵,我不要當和事老!”
“我在外麵。”雲憶寒語氣微變,軟了下來:“我在外頭,不進去。”
宮泠羽想也沒想就拒絕他:“不行,外麵太冷。”
雲憶寒道:“我不怕。”
“我怕行不行?”宮泠羽翻了個白眼,他的身體本來就比一般人要冷,還總也想著自己不怕冷,難道想以冷攻冷?幼稚!
宮泠羽想走,雲憶寒卻拽著她的手不放,他的眼神也難得認真起來:“小羽,忘川身上有股味道。”
“什麼味道?”宮泠羽脫口而出,似是明白了什麼,自己接話道:“血腥味兒啊,我也聞到了,忘川受傷了身上肯定會有血氣啊。”
雲憶寒難得正色道:“屍體。”
“什麼?”宮泠羽眉色一凜。
雲憶寒道:“忘川身上有屍體的味道。”
宮泠羽聞言,也不急著要出去了,沉眉問道:“怎麼說?”
雲憶寒淡淡道:“他若是在亂葬崗待過,身上屍體的味道不會這般重。可能,他與一具屍體有過很深的交道。”
宮泠羽聽不明白了:“很深的交道?跟一具屍體?”
宮泠羽扶了扶額,道:“等下我問問他。”
雲憶寒諷刺的一聲笑:“他如今還會跟你說實話?”
宮泠羽被打臉了。
須臾後,她無奈道:“還不都是因為你。算了,我去給他看看傷口。”
宮泠羽轉身的刹那,眼前又是一陣眩暈,腳下一個不穩,雲憶寒連忙扶住她,問道:“怎麼了?”
“沒事,這幾天休息不好。”宮泠羽白著一張臉出去了。
雲憶寒不放心,還是跟了出去,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身體由內而外的透心涼。
宮泠羽隻是給忘川處理傷口,忘川的傷在胸口,宮泠羽看了忘川的身體麵不改色,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雲憶寒在外麵吃醋,心中酸氣膨脹,排山倒海,簡直酸到了極點。他差點就進去揍忘川了,但一想自己這樣殺進去,很容易被宮泠羽認為他是跟蹤她來的,盯她的稍兒。
於是他在外麵把牙齒咬咯咯響。
房間裏,忘川聽到外麵有動靜,問道:“什麼聲音?”
宮泠羽漫不經心答道:“大概是耗子吧。”
屋外的雲憶寒:“……”
說他是耗子?你全家——不對,忘川的全家都是耗子!死狐狸!
宮泠羽給忘川處理完傷口便起身了,雲憶寒見她要回來,連忙先她一步回了房間。
等宮泠羽回到自己房間時,已經是醜時了。
雲憶寒衣衫半解的躺在床上看書,不知是不是故意,露出了如玉一樣光滑,小受一樣惹人憐的胸脯,宮泠羽見狀,忙走過去,雲憶寒正想起身邀她“共眠”,卻見她一把攏住自己的衣領,並且囑咐道:“屋子涼,你是不是想感冒?”
“……”
雲憶寒一臉的菜色。
宮泠羽憋著笑,她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了,她也想他,可是她如今的身體不可以。
雲憶寒被拒絕,自然不肯死心,宮泠羽又找出了一床棉被,雲憶寒看著她鋪展被子的動作,忽然開口說道:“媳婦兒,你可不可以別回世子府了?”
宮泠羽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繼續。
雲憶寒看著她說道:“你想做的事情,我們一起好不好?你想做什麼我都不反對,但是,我想讓你在我身邊。”
宮泠羽在原來的被子上又壓了一床被子,這才站直身體,慢慢道:“我有我的計劃。”
“又是你的計劃。”雲憶寒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光腳踩在地上,鞋也不穿,大步流星的朝外麵走去。
宮泠羽無奈道:“你去哪裏?”
雲憶寒沒有搭理她。
宮泠羽沒去追他,坐到床上,十分無奈。
過了幾分鍾,雲憶寒卻意外的回來了。
手裏還端著一個木盆,裏麵是冒著白氣的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