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得就要裂開一樣。
臉上的溫度燙得驚人!
宮泠羽的身體晃了晃,就要倒下。
她從腰上翻出一隻報信用的煙花,打算點燃。
她開始摸火折子,眼前的景象已經越來越模糊,宮泠羽最後的記憶是,她舉著火折子靠近煙花的手被人阻擋住,鼻尖聞到了若有似無的冷香……
雲憶寒,是你麼。
此時的雲憶寒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華麗衣袍,他方才從後麵繞上來,阻攔住宮泠羽想要給自己手下通風報信的煙花。
那煙花直接被他捏成了碎片。
有他在,還需要向別人求救麼。
雲憶寒伸手摸了摸宮泠羽的額頭,眉梢一下便沉了下來。
都燙成了這樣,怎麼還跟了他們這麼久?!
雲憶寒十分懊惱。
若是知道她又發了高燒,他便不這樣折騰了,早一點出來把她抓回去了!
雲憶寒的臉沉得比鐵鍋還黑,橫抱起宮泠羽,踏著月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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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泠羽做了一個夢。
夢裏麵她還在追著那個冒充她的人。
隻是夢裏麵很局限,她的動作受到了很大的限製,跑也跑不快,跳又跳不高,有的時候離那個冒牌貨很近,但偏偏就是揪到了她的頭發,也沒有辦法讓她停下來——
“別跑!”
宮泠羽再一次叫出聲音來,並且把額頭上用來降溫的濕毛巾給甩掉了。
坐在不遠處桌案上提筆寫著東西的雲憶寒,聽到動靜便是一聲歎息,起身走了過來。
“你別跑啊——”
宮泠羽抬起手在空中比劃了兩下。
雲憶寒哭笑不得,這丫頭,睡覺也這麼不老實,這都第幾次了?
睡夢中的宮泠羽倒是會讓人覺得她是醒著在鬧著的,要不是她那雙眼睛就沒有睜開過,身體的溫度就沒有降下來過,雲憶寒幾乎就要懷疑她是醒著的。
宮泠羽又咕噥了一句什麼,雲憶寒沒有聽清,反倒是看到了她的眉毛輕輕蹙緊了……
雲憶寒凝神望她,做夢還要這麼糾結麼。
她是夢到了什麼?
難道是夢到了他,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雲憶寒垂下美眸,忽然伸出白皙修長兩根手指,卡住了她的臉頰。微微用力。
宮泠羽活生生被他掐醒了。
醒來以後,宮泠羽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聚氣,一手打出去,也不看來人是誰。
“是我。”雲憶寒輕輕製住她,靠了過來,聲音低沉華麗,性感至極。
宮泠羽半睜開的眼睛此時才完全睜開,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道:“雲憶寒?”
“你可以稱呼我夫君或者相公。”雲憶寒朝她眨眨眼睛,騷氣得很,他也不知道跟誰學來的這一套。
宮泠羽雙手抱住沉沉的腦袋,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裏?”
她的手比他的暖,雖然也算不上很暖,但總歸是有溫度的。宮泠羽的手冷不防抽離開,雲憶寒便覺得心中一陣失落。
她不在的這些日子,每天他左邊胸口的位置都會疼。
甚至有的時候,他都要懷疑這裏是不是有一顆心。
可既然有心,為何不跳動?
宮泠羽的心是熱的,還是會跳動的。
他就是沒有心。
那裏是空蕩蕩的。
雲憶寒望著宮泠羽,笑道:“你太思念我了,所以昨天來找我,還要對我……”雲憶寒欲言又止,低頭,伸手攏了攏衣領,暗示已然很明確了。
他又是那副受氣小媳婦兒的模樣。
宮泠羽怔道:“我……我來找你的?”
她怎麼完全不記得?
昨天她做了什麼,完全沒有和雲憶寒扯上關係吧?
雲憶寒會心一笑道:“其實無所謂啦,你既然已經把婚書簽了。你以後……不,我以後就是你的人啦,你想對我怎麼樣都可以的。”
“……”宮泠羽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婚書?什麼婚書?”
雲憶寒說的這些話,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現在她的頭,怎麼感覺更疼了?
宮泠羽低頭揉著太陽穴,冷不防冷香侵入肺腑,一雙微涼的手指代替了她的,按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雲憶寒雖然人不怎麼樣,但是溫柔起來的樣子,怎麼……宮泠羽不經意瞥見了雲憶寒的眼神,怎麼覺得這麼恐怖呢?
“林許。”
果然,恐怖的下一秒,雲憶寒就開口叫了她的名字。
宮泠羽咽了口幹唾沫,岔開話題:“雲憶寒,我渴。”
“林許,你不是想要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吧?”這聲音陰森森的。
“雲憶寒,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