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的時候,世子府裏麵便出現了不小的動靜,比宮泠羽預算的時間還要提前了一些,前半夜還有不少的下人和主子沒有睡下,便被這動靜驚得都往了西苑去。
西苑裏麵住的都是一些下人,菜園裏有一口廢井,已經幹涸了好多年,事發時,據說是莫管家帶人去路過菜園,聽到那口枯井裏麵傳出奇怪的聲音,帶人挑著燈籠靠近一看,才發現竟然是金側妃和慕容首領在井中做那種事情!
有下人私底下議論紛紛,說這慕容首領也未免太凶猛了吧……被發現時,金側妃一副欲仙欲死臉色緋紅心神蕩漾的模樣,簡直了……
此時的“慕容岐”和金側妃,已經被人從井裏弄了出來,金側妃衣不蔽體,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四周的火把熊熊的燃燒著,大家都在等著世子殿下過來。
宮泠羽隱身在下人房的房頂,不近不遠的位置,連他們的對話和私底下的議論都聽得真真兒的,分外清楚。聽到有人說忘川凶猛,宮泠羽摸著鼻子有點哭笑不得,這可是忘川頭一回碰女人呐,大概也沒hold住吧……冷不防覺得一道涼涼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宮泠羽抬起頭,便瞧見那邊混亂的人影裏,衣衫不整的忘川正看著她。
撞上忘川的目光,宮泠羽忽然覺得有點冷。
忘川的目光冷忍、哀怨卻也讓人心疼。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燕傾便過來了,從宮泠羽的角度,隻看得到燕傾腳步匆匆——像所有的丈夫發現自己的妻子偷了人一樣捉奸時的焦急。
燕傾走過去不由分說的就給了金淑瑤一巴掌,她大半個雪白的身子還露在外頭,不用說,上麵肯定也是慘不忍睹的,竟然還抱著燕傾的腿苦苦哀求,宮泠羽張開口,數了三個數:“一、二……”
“三”應聲而落時,燕傾一腳踢開了金淑瑤,轉而狠狠的掐住了“慕容岐”的脖子,擰眉質問道:“慕容首領,你幹的好事!”
一旁的金淑瑤被燕傾踢得眼冒金星,顧不得自己的身體有多淩亂,竟然還要上去哀求他,被燕傾用嫌惡的目光止住:“你給我閉嘴!”
他轉而又質問“慕容岐”:“我的慕容首領,能否給本世子一個解釋?”
“嗬”。忘川的脖子被燕傾死死扼住,他早已經忘了之前小羽是怎麼交代自己的,他一門心思都在想,倘若這個時候燕傾動了殺念想殺死自己,小羽是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他殺死,還是會怎麼樣?
小羽真的是變了,變得太讓他感到陌生了。——連讓他易容成別的男人去睡別的女人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忘川始終沒有開口,在外人看來,“慕容首領”似乎是默認了什麼……
伏在屋頂上的宮泠羽沒有聽到忘川按照自己的指示解釋,正要傳音入密給他,燕傾卻在這時突然鬆了手,冷冷下令:“把這對狗男女給我關起來!”
“殿下,殿下我是無辜的,我今天是鬼迷心竅了,殿下,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請你放過我……”金淑瑤抵死都要替自己辯解,燕傾看了她一眼,眼底隻有濃濃的厭惡、惡心和嫌棄。
“殿下,殿下……”
慕容岐一言不發的被押了下去,金淑瑤也一邊哀嚎一邊被下人拉了下去……
圍觀的也有燕傾寵幸過的幾位夫人,大家表麵上都很嚴肅,可私底下早已笑成了一片……
這金側妃就算有長老院的弟弟罩著又怎樣?如今做出這樣有辱門楣、肮髒齷齪的事情,難道世子殿下還能容忍她不成?原本就是個不會下蛋的雞,這麼多年也沒有個種,殿下還有什麼可顧忌的?自然是該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
忘川和金側妃被雙雙關進了柴房,金側妃無奈之下,隻得將求救的目光望向“慕容岐”,熟料,“慕容岐”自從案發後便一臉的冷漠,也沒有詢問過她什麼,她心裏一個咯噔,罵道:“你們這些臭男人,果然都是薄情的!”
“你們在床上說的都是鬼話連篇,下了床便翻臉不認賬了是不是?慕容岐,你這個敢做不敢當的男人……”
“慕容岐,你倒是說句話啊……”金淑瑤罵著罵著,見身邊的男人毫無反應,唯一的反應便是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她的眼淚唰的便流了下來。
忘川冷眼瞧著哭得梨花帶雨、衣衫淩亂的女人,冷笑一聲,從柴房換氣的小窗戶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