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心中醋意橫生,待雲憶寒走後,便拉住了宮泠羽:“小羽,你跟他說了什麼?”
宮泠羽推開他,看著他的眼睛,忽然正色道:“忘川,你剛剛叫我什麼?”
“……?”
“你當著雲憶寒的麵,叫我什麼了?”
忘川反應過來她在指什麼,神色一黯,低下了頭:“是他自己平時聽牆角,就聽到了我叫你小羽,剛剛他有問我的,我說那是你的乳名……”
“真的麼忘川。”宮泠羽相信,雲憶寒真做得出來聽牆角這種事情,並且一定是以一副正大光明的姿態“偷聽”的。
忘川點了點頭,道歉道:“小羽,是我的錯……”
“不怪你。”宮泠羽打斷他,道:“你先休息吧。”
“你去哪裏?”忘川眨著眼睛問,宮泠羽轉身向外走,頭也不回地朝他擺擺手,忘川知道,她是去對麵了。
宮泠羽前腳剛邁出去門檻,忘川便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到地上。
他的眼睛變成了一雙碧眸,幽幽閃著憤怒的火焰。
沒幾秒鍾,他便追了出去,卻走到門口時被一道無形的結界彈了回去。
這個該死的雲憶寒!
對麵的房間,宮泠羽將紗燈點的更亮了一些。
雲憶寒靠在屏風上看著她:“你就打算這麼坐一宿?”
宮泠羽笑道:“不然再湊四個人,咱們打麻將?”她說完便想起了什麼,自顧自道:“我忘了,尊貴的祭司大人,怎麼會打麻將呢?”
雲憶寒道:“我可以學。”
“如果你想玩兒的話,我可以學。”雲憶寒的語氣一如既往,卻偏偏多了一絲難以形容的味道,像……寵溺。
想到這個詞,宮泠羽渾身打了個冷戰。
這麼坐一宿是不行的,上床去……就更不行了,宮泠羽腦仁發疼,快速想著怎樣才能哄雲憶寒去睡覺,不知怎麼回事,滿腦子冒出來的都是一些哄小孩的手段……
那個時候她懷有身孕,私底下看了很多關於怎麼哄小孩的書,因為她知道自己實在是太缺乏這方麵的知識。想不到那時候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用上,如今陰差陽錯的,卻用來對付雲憶寒這個大人了……
誰讓這個大人脾氣古怪,不像個大人,更像個孩子呢?
“林許,你給我當媳婦兒吧。”
宮泠羽沉思著,忽然被打斷了,一抬眼,隻見雲憶寒單膝跪地,手裏舉著一束花,姿態十分紳士,絕美的臉上表情認真,款款說道:“我知道我們提前做了洞房那一步不太對……但是我聽說,在某個世界這並不是錯的,這叫先上船後買票。雖然我不懂是什麼意思,但很多人都那樣做的,我們不必介意。我還聽說,男人要向女人求婚,就是拿著這樣一束花,要跟她說我……”
“停——”宮泠羽驀地站了起來,幾步走到雲憶寒麵前,無視他的“月季花”,有些急切的問道:“這些話你聽誰說的?”
“你想知道麼。”
“廢……當然想。”宮泠羽收了脾氣,改口的速度有些快。
雲憶寒慢慢站了起來,好似找到了主導的位置,他不由分說的把花塞進她手中,凝眸笑道:“你先答應我,我便告訴你。”
宮泠羽咬了咬唇,她心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一定不能相信這廝!
但不過幾秒鍾,宮泠羽便換了副態度,試探著詢問他道:“要不然,你先說一半?”
雲憶寒笑道:“我不。”
“那你想怎樣。”
“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呀。”宮泠羽揣著明白裝糊塗。
“林許,答應我做我媳婦兒。”雲憶寒的容顏在這一刻變得更加豐神俊朗了,分外的動人。
宮泠羽在盤算著怎麼糊弄過去,雲憶寒很好糊弄的,硬的不行來軟的,軟的不行她就裝發脾氣,反正,總有辦法能對付他的傲嬌的。
沉默了一會兒,雲憶寒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再次開了口:“林許,你好好看看我,我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拿出去了是撐台麵,擺在家裏是養眼。能柔弱,能推倒,在床上你想怎樣都隨你喜歡。你再看看你,肩能挑手能抬,拍得了磚推得了牆,拿得起刀放得下劍,睡覺的姿勢比老爺們兒還要粗獷,這輩子……恐怕隻能娶不能嫁了。你要是實在不願意的話,不然我給你當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