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憶寒學女人說話極像,隻是語氣有些冷淡,夜雲輕一直沉浸在重逢的喜悅裏,並未注意到,眼神微深,答道:“為了你,我等多久都願意。”
“真不真?”
“不假。”
“那我可以揍你一頓嗎?”“林許”的臉上帶著莫名的興奮,夜雲輕鬼使神差的點了頭:“但是別打臉啊……”
雲憶寒一巴掌甩了過去,響亮得很,直接把夜雲輕打在了馬車上。
夜雲輕捂著臉站起來,臉上並沒有被打之後的憤怒,反而多了一絲溫柔,他靠過去握住“林許”的手,深情款款道:“你打吧,我該打,我不該讓你跟在雲憶寒那個不男不女身邊,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苦了你了,我的桑葉兒……”
——桑葉兒?!
正在氣頭上的雲憶寒覺得這三個字十分耳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他打了一下之後覺得很過癮,便想打第二下,無奈被夜雲輕握住了手,掙脫不開,他剛要翻臉,便瞧見夜雲輕一邊摸著他的手,一邊下流的發出疑問:“桑葉兒,你的手怎麼這麼……”大字還沒有說出來,雲憶寒便抽出了自己的手,翻了個白眼問他:“讓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夜雲輕這才想起正事來,他上車去娶紙鳶,他的腰還沒有好利索,連帶著腿腳也有些滑稽,他取出紙鳶,正要慢慢跳下車,雲憶寒突然使了個陰招,夜雲輕腳下一滑,直接摔到了車下麵。
雲憶寒殷切的過去扶起他,嗔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夜雲輕一臉賤笑十分開心:“林小許,看到你這麼關心我,再摔一下我也毫無怨言!”
“是麼。”雲憶寒一聲冷笑,竟然鬆開了他,夜雲輕一屁股坐到地上,臉上仍然在笑:“林許,打是親,罵是愛,不然你再揍我一頓?”
雲憶寒微怔,隨即冷冷的從牙縫兒裏擠出三個字:“你休息。”
什麼狗屁的打是親,罵是愛,雲憶寒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撕掉人皮麵具,然後狠狠的揍他一頓!
“怎麼沒有穿鞋子?”夜雲輕坐在地上,一下子就瞧到了“林許”露在外麵的一雙玉足,他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過去,俯身下去,撩開裙子看了一眼,再次抬起頭時卻是滿麵的狐疑:“小媽,你的腳好大……”
這一驚訝,連稱呼都自動變了……
雲憶寒麵不改色,朝他眨了眨眼睛:“怎麼,你這便嫌棄了麼。”
“我沒有……”夜雲輕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按說他對女人的了解很深,可是每次麵對這個女人,他就好像不那麼了解女人了……
她與其它女人總是不一樣的。
夜雲輕撿起地上的紙鳶,有些心疼的望著“林許”,猶豫了一下,突然將紙鳶丟掉,拉著“她”就要上車,“你今日沒穿鞋子,你我還是車上坐一會兒吧,等下我送你回去,到了城中買雙鞋子。下次不能這麼不小心了。”
說著,夜雲輕伸手刮了下“林許”的鼻子。
雲憶寒麵具後的臉已經沉成了鍋底黑——這隻髒手!
上了馬車後,“林許”全程都在用一種微微閃亮、但卻奇怪的目光盯著夜雲輕的手,他微微笑著,把手放到了“她”麵前,賤兮兮的說:“是不是覺得哥哥的手很漂亮,很想握住?”
“想剁掉。”
“嘖。在祭司院才呆了多久,就這麼暴躁,看來還是近墨者黑呀,都跟雲憶寒學壞了。”
“喂狗。”
“……”
想剁掉,喂狗。
一分鍾後,夜雲輕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馬車都發出了輕微的震動。
笑過之後,夜雲輕的鼻子忽然拱了拱,像隻小狗一樣,看向“林許”:“你身上什麼味道?”
“什麼味道?”
“好像……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氣。”夜雲輕說著便靠了上來,雲憶寒立刻反應過來,是他身上的冷香味道。他笑著伸手,五指張開擋住了夜雲輕靠上來的臉,微笑道:“這是祭司大人房間裏的味道。”
“……”
“我住在他的房間裏,身上自然都是他的味道。”
“……”
夜雲輕的臉一下變了,一下提高了聲音:“你們睡過了?!他強迫你了?”
“我自願的。”雲憶寒微微低下了頭,如少女般羞澀,可偏偏聲音裏還帶了一絲的歡悅:“我喜歡祭司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