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宮泠羽似乎聽到了他說的話,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雲憶寒微涼的手放在她滾燙的額頭上,一縷冰涼卻舒適的氣息正沿著她的額頭一點一點滲透到她的身日裏,她體內積聚多時的熱氣正在消退。就在這時,宮泠羽忽然抬起了手,整個人撲到了雲憶寒懷裏。
雲憶寒沒有推開她,反而伸出修長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眼中笑意瑩然:“這是做什麼?”
宮泠羽睜開迷離的眼睛,看清楚眼前之人,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雲憶寒?”
雲憶寒微怔,隨即笑道:“是我。”
“你這個娘娘腔怎麼在這裏,不是要關著我麼——”
雲憶寒拂開她欲扒著自己的一雙滾燙的小手,聽到“娘娘腔”三個字的時候,臉都綠了。
“好熱啊,我腦袋好疼……”
宮泠羽七手八腳的就掛在了雲憶寒的身上,雲憶寒淡淡瞧著她——這丫頭怎麼回事,怎麼發燒的樣子像在撒酒瘋?
“下去說話。”雲憶寒掰開她纏上來的手,宮泠羽卻一個轉身,摟住雲憶寒的脖子坐到了他腿上。
雲憶寒沉下臉:“下去。”
“我才不下去,你當我傻啊——”
——這語氣更像喝多了的!
雲憶寒猛然拉近她的臉,並未聞到一絲酒氣,可這丫頭怎麼就耍起瘋了?
宮泠羽的眼睛半睜半闔,彎彎的似一枚月牙兒,十分嫵媚,她的臉離雲憶寒的很近,她竟然“吧嗒”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隨後在雲憶寒要殺人的目光裏,渾然未覺的癟了癟嘴:“好涼啊,一點也不甜……”
雲憶寒的臉已經沉到了地平線以下。
宮泠羽似乎真的很熱,她一隻手臂勾著雲憶寒的脖子,另外一隻手就開始解自己的衣裳,雲憶寒眼眸微沉,目光越來越深,沒有推開她,也沒有阻擋她自己寬衣解帶的動作,就如一個旁觀者在看什麼好戲一般。
忽然,門口傳來腳步聲,雲憶寒驀地抱起宮泠羽到床裏邊,揮袖放下床幔,他冷斥道:“出去。”
門口,若水剛剛推開門,就迎來當頭一聲冷喝。
若水僵在門口,好一會兒,才不可思議的開口:“大人?”
“出去。”
雲憶寒的聲音冷冷的,從——床的方向傳出來的。
若水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隻見簾幔被放了下來,床裏麵似乎有兩道人影,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便被一道紫色的光芒打得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走廊的廊柱上。
若水從地上爬起來,眼角掛著血絲,卻還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祭司大人和師姐在做什麼?!
祭司院雖然沒有明令禁止過女色,但是白衣弟子們大多專心修行,心無旁騖,很少有人會行男女之事,但是每個人卻都是知道這種事情的。
知道了,卻不一定會去做。
而雲憶寒,便更是從來沒有過女人。
若水心中大駭。
房間內,宮泠羽的衣裳已經脫得差不多,而雲憶寒卻依舊坐懷不亂——
宮泠羽換了個姿勢,把他壓在了身下,一副醉意醺然的模樣望著他,臉上因為高燒發熱而顯出的緋色如三月的桃花般,灼灼誘人。她扶住雲憶寒的雙肩,臉上的笑容就像市井的小流氓,語氣更是痞痞的:“雲憶寒,我早就想睡你了。”
雲憶寒微微推開她,道:“這是你心底的想法麼。”
宮泠羽痞笑著拉起他一根手指,在上麵咬了一口,眼中流光瀲灩:“你覺得呢。”
雲憶寒眼神一深,輕輕吸了一口氣,驀地一個用力,將兩個人的位置調換過來,他雙手撐在她身側,笑道:“你自找的。”
宮泠羽伸手去抱他的腰,語氣還有些迷離:“什麼自找的?”
“……”
在屋外麵聽不清裏麵的動靜,若水在走廊上不停的踱來踱去,他隻要一想起祭司大人和大師姐接下來要做什麼,他就覺得渾身一陣寒意——根本就是無來由的莫名寒意。
越是告訴自己不要想了,若水的腳步就越是挪不開,終於,他一口氣敲響了門。
雲憶寒理也沒想理,若水的聲音卻透過一扇房門傳了進來:“大人,桃緋夫人到了!”
雲憶寒手上的動作一滯,幾秒鍾後,放開了宮泠羽。宮泠羽卻依舊纏了上來,他彈指點了她的穴道,徑自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