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一邊低叫著宮泠羽的名字,一邊試圖衝進去。
如此幾次之後,他渾身上下傷痕累累。
“小羽,你等著,我去找雲憶寒。”
忘川拖著受傷的身子,開始到處尋找雲憶寒。
祭司院裏麵走動的白衣弟子本就不多,他逢人便問雲憶寒去了哪裏,卻沒有人知道。
忘川整個上午都在尋找雲憶寒,直到下午的時候,雲憶寒才從王宮中回來。
雲憶寒平日裏與朝廷中人並沒有什麼交集,他從王宮回來的路上,李將軍請他去府中一趟,被他拒了。他的心情不好,若水看得出來,李將軍府的人還想再求求他,被若水擋了回去。
雲憶寒才回到祭司院,忘川便不顧一切的衝了上來,被若水擋住。
忘川看著雲憶寒,忽然給他跪了下去,若水微微訝異,雲憶寒卻麵不改色,甚至唇角微揚,帶了一絲笑意:“你跪我做什麼?”
忘川低頭道:“祭司大人,我求求你,放了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雲憶寒眼帶笑意。
忘川道:“我家小姐發燒了,她不能發燒的……”
“這麼嬌氣。”雲憶寒的聲音突然冷了下去,道:“發個燒又死不了人。”
“若水。”雲憶寒睨了眼忘川,道:“一並關到竹裏館去。”
“是。”雲憶寒的話,若水不敢不從。
若水將忘川也帶去了竹裏館。
淩波正在和白衣弟子過招,她年紀雖幼,但暗器卻使得有門有道,竟然有白衣弟子已經被她傷到了。
淩波一隻梨花回旋鏢剛好插在了門框上。
鏢尾的流蘇還在搖晃。
若水進門後,幾下點住了淩波的穴道,將她交給忘川,看了一眼窗邊站著的小男孩,囑咐二人道:“你們先在這裏待著,等過幾天祭司大人氣消了,就會放了你們。”
忘川道:“那小……我家小姐怎麼辦?”
若水如實道:“我也不知道。”
忘川神色微黯,語氣多了幾分懇求:“若水大人,我家小姐的身體真的不能發燒……”
若水抬眸看向他,歎道:“你倒是對你家小姐忠心得緊。”
忘川道:“你去求求祭司大人好不好?”
若水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
離開竹裏館,若水就去見了雲憶寒。
楊柳依依,碧水清波。
雲憶寒正襟危坐在亭中,紅衣俊彥。
旁邊兩個白衣弟子聽完教誨後,行禮下去。
若水跪到地上,微微垂首道:“大人。”
雲憶寒沒有放下手中的書,淡淡道:“如果是為了給林許求情,你下去吧。”
“大人,師姐她暈倒了。”
雲憶寒握住書卷的手指微滯,嗤道:“這麼嬌氣。”
“師姐的身子骨看起來沒那麼不濟的,忘川一直在說她不能發燒,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隱情。”
“若水。”雲憶寒忽然叫了他的名字,一雙淺瞳明媚如春光,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心寒:“你有這閑工夫,倒不如去調查祭司院那幾個白衣弟子離奇死亡的原因。”
最近,不知是從何時起,祭司院的白衣弟子就相繼離奇的死亡,事到如今,已經死了十個人。
若水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低著頭,畢恭畢敬道:“屬下知道了。”
“你下去吧。”
若水也離開了。
亭中隻剩下了一個人,雲憶寒放下書卷,淺瞳中神色微冷。
那個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他一味的放任她,隻會讓她恃寵而驕。他不關她幾天,又怎麼會讓她記住祭司院如今誰才是天?
雲憶寒是下了決心不再去管宮泠羽,然而到了晚飯時間,他正在房中喂食越王蛇,心情卻愈發的煩躁起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情緒了。
房門敞開,走廊上的風鈴叮當搖曳,對麵的房間安安靜靜,一絲生氣也沒有。
那個女人在的時候,裏麵不是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嗑瓜子的聲音。
越王蛇今天也懨懨的,沒什麼胃口,吃了幾顆紅豆就自己鑽回了壇子裏中,用尾巴卷起蓋子,扣好。
雲憶寒見狀,麵無表情的臉上浮出一絲清淺的笑。
若水出現在門外,雲憶寒揮手,示意他進來。
若水手中拿著一隻蠟封的密信,呈給雲憶寒,道:“大人,是桃緋夫人的回信。”
信封上麵沒有一個字,隻在角落裏有一枚緋色的桃花印跡。
雲憶寒沒有伸手去接,道:“拆開來看。”
“是。”若水慢慢拆開信封,道:“大人,桃緋夫人信上說,返生香並不在桃花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