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笙按耐不住,擋在樂明砂身前,道:“這位兄台,說話可要注意,世子妃與我和九王爺是清白的。”
“我怎麼知道她和容笙護衛、九王爺是清白的?”
“世子妃與在下,與九王爺的清白,蒼天可鑒。”
“老天爺怎麼會有時間管容笙護衛、九王爺和世子妃呢。”
“……”
“夠了!”終於,在宮泠羽和容笙一人一句“容笙”、“九王爺”這紮人的字眼裏,樂明砂再也忍不住,吼了出來。
宮泠羽靠在椅背上,慵懶一笑,語氣卻如寒冰般清冷:“給我打。”
話音未落,幾名手執棍棒的黑衣從暗處出來,衝上去就是一頓暴揍,宮泠羽並沒有給樂明砂和容笙下軟骨散,她除了想收拾他們以外,還想看看樂明砂的武功這幾年有沒有變化。
幾名黑衣都是會武功的,並且不在容笙之下,樂明砂和兩個在過招,容笙吃力的應付著剩下的,漸漸處於下風,樂明砂起初還沒有要幫他的意思,在容笙吐了一口血以後,她再也不能坐視不管,這才衝過去打算和他並肩作戰。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她身後閃出,手中棍棒狠狠打在樂明砂的背上,她一個踉蹌,被迎上來的容笙轉身護住,容身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住了那人的第二棍。
宮泠羽翹起二郎腿冷眼瞧著,麵前很快混戰成了一團,她信手一彈,將牢房內的壁燈點燃,幽幽的火光下,容笙用自己的身體護著樂明砂,無數棍棒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傳來一聲聲的悶響。
約莫過了幾分鍾,宮泠羽開口道:“給我拉開。”
黑衣人立刻得令,將容笙和樂明砂拆開,樂明砂衣衫淩亂,臉上還站著地上的黑泥,容笙的血吐得滿衣襟都是,他依舊凝望著樂明砂,想過去,卻被身後的人死死的拉住。
“打這個先。”宮泠羽伸出手,指著樂明砂。
黑衣人立即行動,棍棒照著樂明砂就是一頓打,她被打的滾在了地上,華美白裙沾著血汙和黑泥,立刻髒的讓人惡心。
“呃——”
樂明砂雙手抱住頭,發出模糊不清的呻吟。
“棍棒不長眼呦,世子妃可要保護好你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以後還要靠臉吃飯呢。”宮泠羽冷嘲熱諷。
另一邊的容笙急了,一直在試圖掙紮,可無奈身後的人牢牢的製服著他,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開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樂明砂被打而無可奈何。宮泠羽笑得合不攏嘴,要不是戴著麵罩,她真的想端一疊瓜子過來助興。
宮泠羽貌似漫不經心的看著樂明砂挨打,實則心裏一直在計算著落在她身上的棍棒點數,當年她在牢中,不也是這麼過來的?
那麼多的刑法,是時候該一樣樣還給樂明砂了。
“……一百九十九,兩百。”宮泠羽心中默數,到了兩百下的時候,她抬手製止,指向另一邊的容笙,笑道:“該他了。”
“容笙……”樂明砂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似一團垃圾被扔在地上,抬起頭,抬起顫巍巍的手想要觸碰容笙。
宮泠羽緩緩起身,走到她麵前,對著她的手用力踩了下去。
“啊——”樂明砂的手彷如被刀鋒刮過,劇痛讓她忍不住尖叫起來。
棍棒落在容笙身上各處,他隻能咬牙忍著,宮泠羽坐回了椅子上,繼續計算著點數。
當年她在牢房裏那三日,樂明砂也是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打了一百下。那時候她腹中還有孩子,那個燕傾連曾經存在都不知曉的孩子……宮泠羽眼鋒一冷,繼續冷豔瞧著容笙挨打。
十幾分鍾後,並不通風的牢房內傳出濃烈的血腥味道。
容身渾身是血,英俊的臉上也掛滿了血跡,他比樂明砂還要強硬一點,仍然能撐著身體朝她爬過去。
宮泠羽指尖一彈,容笙一聲悶哼,停在了原地,再也不能爬近一步,他距離樂明砂……隻有不到一寸。
差一點,他也碰不到她的手。
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咫尺天涯了。
宮泠羽優雅的站起身來,意味深長道:“一點也不激烈。”
“吊起來。”她抬手指向樂明砂,立刻便有人行動,樂明砂雙手被綁,吊在了房梁上。
宮泠羽瞟向容笙,道:“扶他坐起來,給他搬張椅子,舒舒服服的看著,不準他閉上一點眼。”
“是!”黑衣人迅速行動,容笙被迫坐在椅子上,身體麵向被吊起的樂明砂,一股無力感從心中爆發出來,他雙目爆紅,幾乎就要流出血淚來。
“你打我,你打我啊……”容笙聲音模糊的望向宮泠羽,一臉的憤怒已經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