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憶寒大祭司說,在這世上僅剩下兩條越王蛇。一條還未成年,在他手中,而另外一條,慘死在了夜王府……
雲憶寒接到密報時,幾乎是立刻動身去了夜王府,可還是沒能來得及。他死也沒有想到,這樣珍貴罕見的東西,竟然會被夜雲輕用臉盆拍個稀巴爛?
十幾個身強體壯的侍衛都不敢動一下的東西,竟然這樣輕易的就被夜雲輕給拍死了……拍死了……
雲憶寒除了無奈,真的隻想掐死夜雲輕。
月魄之中。
宮泠羽僅著一條浴巾,懶洋洋的仰躺在泳池中曬著日光浴。
忘川優雅的端著果盤走上來,裏麵是切成塊狀的蘋果、西瓜和梨子,他用牙簽戳起一塊蘋果,放到了宮泠羽嘴邊,柔聲道:“主人,吃水果了。”
宮泠羽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張嘴,嚼了幾下,問道:“燕傾來了麼。”
忘川道:“上午前便來了,隻帶了夜側妃一個人,桑與也來了。”
宮泠羽淡淡道:“桑與是他的心腹,從來都跟他寸步不離。”
忘川問道:“沒有辦法買通?”
宮泠羽睜開眼睛,搖搖頭。
忘川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宮泠羽卻製止了他,一個翻身紮進水中,似一條海魚,愜意的遊動起來。
“難得能享受會兒,就不要提那些渣渣了。”
夜王府。
宮泠羽房間內。
雲憶寒一襲暗紅色衣衫迤邐拖地,緩緩滑過光潔的地麵。
他抬起廣袖,袖邊的雲紋刺繡竟似有了生命,十分鮮活。他修長蒼白的指尖一點紫芒,輕撫過麵前的空氣。
半個時辰之前,他親眼看到那個他至今不知姓名的少女消失在了這裏。
憑空消失。
在大光明寺時,他親眼看到過她的速度驚人,可是剛才,那根本不是速度的問題,那是——瞬間整個人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在這裏尋找了很久,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還存在著某一處秘境,連他也找不到?
雲憶寒想到了她手上的三連戒。
良久後,雲憶寒尋覓無果,隻好先行離開。
他已經跟了那個女人很久,但是他不能時時刻刻都跟在她身邊,不去管別的事情。更何況,她看起來何止有能力保護自己,連保護其他人也不是問題的好嗎!
她遠遠比看起來還要神秘很多!
宮泠羽遊了很久的泳,全身心都感覺到真正的放鬆。她估計著時間,差不多夜馨兒可以清醒過來時,才和忘川離開。
兩人來到夜馨兒的房間,忘川在外麵把風,宮泠羽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夜馨兒剛剛好醒來。
她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白衣少女坐在她的房間裏,她的椅子上。夢裏一場場撕心裂肺的極刑,讓夜馨兒有些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她呆呆的看著宮泠羽,直到她走到了自己麵前。
宮泠羽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半眯著眼睛,痞笑道:“滋味怎麼樣?”
“……”
“如果我告訴你,你隻是在夢裏經曆了那些,你怕不怕?”宮泠羽語氣如常,甚至帶了一絲絲的笑意。可就是這看起來令人如夢春風的笑容,卻讓夜馨兒渾身冒出了一層冷汗!
她低頭去看自己的手,那雙手上全是汗水,可依舊是在的,剛剛,她的手明明是被剁掉了……難道,這真的隻是夢?
夜馨兒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宮泠羽慢慢站了起來,陰森森道:“這次隻是夢,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你小心翼翼膽小如鼠的活了這麼多年,卻又偏偏喜歡害人。你害人我管不到,但你若當真惹到了我的頭上,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死,或者生不如死。”
夜馨兒又歡喜又害怕,喜的是她真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怕的是,這個明明年紀還不如她大的少女,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的令人恐懼!
宮泠羽道:“你——聽清楚了?”
夜馨兒雖然有害人的心,可膽子畢竟不大,剛才在夢裏仿佛下了十八層地獄,那些痛苦的折磨讓她心生恐懼,她的臉上充滿了汗水和淚水,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爬到了宮泠羽腳邊,給她磕了一個頭,道歉道:“對不起,我不該惹你……”
她哪裏知道,這個從來不跟府裏任何人有過深交道,從鄉下來的女人竟然會這種詭異的手段……
宮泠羽沒有說什麼,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