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條蛇尾上冒出第二顆腦袋,並試圖用那劇毒無比的三角腦袋攻擊他時,宮泠羽再次及時出手,可她的小指卻被咬了。
宮泠羽百毒不侵,並不懼怕,可她卻無法形容那種被咬時的感覺——那更像是被一隻蜜蜂的毒針蟄了一下。
那條雙頭蛇被宮泠羽用銀針釘在了桌子上。
兩顆腦袋的七寸之處皆被釘住。
忘川急切的去檢查宮泠羽的傷口,她卻揮手製止:“我沒有事。”
語畢,她便靠近了一些,去觀察那條有兩個腦袋的蛇。
良久後,忘川問道:“可看得出這是什麼東西?”
宮泠羽搖搖頭:“我也不能確定。倒是有一本古書中提到了一種雙頭蛇,但是它的兩顆腦袋是長在一起的,並不是這種頭和尾,各自有一顆。”
忘川沉吟道:“會不會是物種進化?”
進化,顧名思義物競天擇,優勝劣汰。演變到最後的結果,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是壞的。但是不知這種蛇,是否像他所想的這樣,屬於進化品種?
“這蛇毒性好強。”宮泠羽吸了一口氣,突然說道。
她微微抬起的小指上,剛才被蛇咬到的地方,竟然已經淤積了一小片青紫色,沒有流血,隻能看到兩個極細的孔,但顏色卻詭異的嚇人。
若是放在平時,沒有什麼毒能夠傷她至此。
忘川有些著急,宮泠羽卻是無所謂的聳肩笑道:“怎麼,你覺得它還能毒得過我麼。”
忘川自然不是擔心這個,他隻是覺得這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物種,還是小心為好:“還是上一點藥吧。”
宮泠羽置若罔聞,深邃的目光移到蛇身上,隻見它兩邊七寸被釘住,細長的碧青色蛇身卻仍然如藤蔓一樣絞纏起來,打著圈兒的蠕動,她詭異的笑了笑:“你說夜馨兒膽子大不大?”
忘川不知這蛇是夜馨兒放的,也不知道主人為何會突然提起那個女孩子,他心中好奇,卻並沒有追問,反而答道:“小小姐的膽子倒是很小,性格也很小心翼翼,像是第一次來到賈府的黛玉,吃什麼做什麼都是相當小心的。”
宮泠羽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還看過《紅樓夢》誒?”
忘川溫柔道:“閑著無事也會看書。”
宮泠羽目光平靜,繼續看蛇:“這玩意兒是夜馨兒拿來的,屋裏沒有燈,我剛睡醒,她大概以為沒有人在,就放了這玩意兒進來。”
忘川眸光變了變,有些揣摩不透宮泠羽的意思了。如果放在從前,有人敢這樣害她,她一定會二話不說就把這玩意兒原物“奉還”回去。隻還回去這一樣還是她心情好的時候,若然,她能把整個戒指空間裏的東西都給你“還”回去,保證你活著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實際上,這一次的重生,她的變化真的太大了。他根本捉摸不透。
“所以,主人打算怎麼做?要我把這東西給她‘送’回去麼?”
宮泠羽摸了摸下巴,陰險狡猾的盯著蛇看,笑容詭異深邃。忘川看著她露出這樣的笑容心裏也是涼颼颼的,直感覺她把這蛇都看得毛骨悚然了。
不一會兒,那條蛇似乎就要掙脫銀針的束縛,忘川心裏一陣緊張,宮泠羽突然伸手一抄,將那蛇從桌上硬生生扯了下來,蛇皮被銀針劃破,流了幾滴碧青色的血,陰森幽冷。
宮泠羽左手掐住兩顆三角蛇腦袋,另一隻空閑的手,沾了一點蛇血在手指上,放在鼻下聞了聞,片刻後,道:“還是好血呢。這麼難得的毒藥,不留點怎麼對得起自己?”
忘川聞言,隔空自戒指空間中取出一隻小號燒杯,宮泠羽冷冷一笑,尖銳的指甲劃破蛇身,像擠牛奶一般,擠出了十幾滴血。
做完的時候,忘川明顯感覺到那條蛇完全已經虛脫了——他突然有點同情這個小東西。畢竟什麼毒物到了主人手裏,都逃不過被放血的命運。
被放完血後的雙頭蛇,和一直將死的蟲子沒有任何區別,它毫無生氣的趟在宮泠羽的手上,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宮泠羽這才放心的將蛇交到忘川手上,但還是叮囑道:“它一時半會兒都會是這副模樣,你把它放到長孫氏的房中。就像你說的那樣,夜馨兒是個膽子小卻又滿肚子壞水的女人,她在這府裏頭最怕的人就是長孫氏,我要讓她一次就長夠記性。”
忘川小心翼翼壓住蛇的兩個七寸,沉聲道:“可是沒有什麼證據能夠指向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