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直接回答沈佳音的問題,沈佳音也沒從對方的臉上看出答案。他們每天麵對嫌疑人,換著花樣的從嫌疑人的嘴裏套話,她又怎麼可能從對方的嘴裏聽到什麼答案?
沈佳音輕輕的抿了抿嘴角,但是有點不敢確定自己要不要提及封燃發小已經在調查詐騙案的問題,現在警方懷疑她有受賄的嫌疑,如果讓這些人再將行賄的嫌疑扣在她的腦袋上,那這件事可就要牽扯的越來越廣,沒完沒了了。
沈佳音始終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有的公正,因為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從疑罪從無的角度來考慮她是不是可以擺脫嫌疑,而是通過蛛絲馬跡為別人指控的罪名定罪。
封燃的好朋友在市局沒有錯,可是沈佳音也不知道他的朋友到底在市局是個什麼樣的職位,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刑警那倒還好說,但如果這個人有一定的官銜,那就很容易牽扯出其他的東西來,她不想給封燃的朋友惹麻煩。
沈佳音幹脆對那邊的事情閉口不談,可是該說的話她也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了。
“現在咱們來捋清一下思路,我們公司的人控告我職務侵占以及受賄罪是因為我們公司雲基金項目的捐贈人出現了問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也為了解除我們公司的負麵影響,所以我托關係請了很多的業內人士吃飯,但是的身份北京我並不了解,隻是因為他們都是我們公司任玥任總弟弟通過關係介紹給我的,我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與那些人接觸,但是沒想到這些人裏竟然會有我們公司的商業競爭對手,所以公司認定我背叛了公司,並且以此指控我泄露公司商業機密。”
她的話邏輯清楚,思維連貫,詢問人員點了點頭,沒有否認沈佳音的說法。
沈佳音繼續說道:“而這個所謂我泄露公司機密,出賣給的這一家敵對公司,正好是指控我侵犯商業秘密的那一家,所以這兩項罪名本身就是互相矛盾的。對嗎?”
對方沒有回答對錯,但是其中一個詢問人員已經在筆錄上寫了很多的內容,大概是沈佳音梳理案件情況的思路給了他們一些偵破案件的啟迪。
眼見他們似乎有了順著自己思路往下思考的樣子,沈佳音這個時候改變了自己說話的語氣,語氣中不自覺地帶出了幾分強勢:“那麼可不可以認為,其實整個案子十分簡單。如果能夠證明我與那個騙取雲基金捐贈款的人沒有任何關係,就可以幫我洗脫受賄與職務侵占的嫌,。如果沒有這兩項嫌疑的話,我就根本不需要請那些人吃飯,所以你們手裏掌握的那張照片也就沒有了所謂的證據效力,我就可以洗脫出賣公司商業機密的罪名。”
她說道這裏,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我有沒有侵犯古原科技公司的商業秘密,這一點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這個問題其實根本不需要回答。專利權在我們公司的手裏,這個權利是我們通過合法手段得到的,不是任何一個公司編排一個故事就可以改變這個權力的歸屬的。我們不但不會承認侵犯對方商業秘密的指控,還要追究我們公司醫療雲服務平台4.0項目大部分設計被盜用的問題,希望到時候警方也能想現在詢問我一樣,盡職盡責的詢問對方公司相關情況。”
說到這裏,沈佳音終於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了:“那麼你們二位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對方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人說道:“你大概還需要配合我們在詢問一些問題,不過從你進來的時候開始計算,不會超過48小時,你也可以給你的秘書打電話讓她給你送一些今天需要用到的東西,我們還需要請你提到的那些人來警局配合調查。”
沈佳音不知道法律是什麼規定的,但是她還是說了一句:“我剛才願意和你們說了這麼多,也是因為我想早點了結這些莫名其妙的指控,將我自己身上的髒水洗幹淨,但這不證明我自己就是心裏有鬼想要盡快撇清關係。除此之外,不管你們還有什麼問題,我還是想等我的律師來了之後在給你們一一解答。這應該還算符合規定吧?”
“當然這是你的權利。”
“謝謝。”不急不緩的拿起了一次性的紙杯,輕輕地喝了一口水。
進來了那麼久,說她一點都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可她畢竟心裏沒鬼,就算是緊張,也不可能真的被嚇得跟什麼似的。
“感謝你的配合。”兩個詢問人員站起來,朝著門外走過去。
沈佳音看著他們離開而方向,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