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深深地凝望著她那雙大眼睛,眸底湧動著顯而易見的情緒:“沈佳音,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不在乎階層和背景的女人。你不像其他的人,單純的看一個人的工作和收入與穿著打扮就判定一個人的價值,在你的眼裏,好像每一個人都值得欣賞。”
“那當然了,就算是那些大老板,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他們不是萬能的神,隻不過他們比普通人多了許多的魄力,又有他們所沒有的精準眼光。一個人的成功由很多因素構成,但是歸根結底,運氣和局勢都是變量,隻有自身的眼光魄力和能力才是決定因素,這些雖然不是先天的,可卻是一種定量,不會輕易更改的。其實在社會上混的時間長了,自然也就知道以貌取人行不通,我隻不過是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做人不那麼囂張罷了,也沒你說的那麼好。”
“不,你真的是我這幾年見過的最善良,最仗義的女人了。”他看著沈佳音,笑容幾乎溫柔地能滴出水來。
那樣溫柔地眸光讓沈佳音覺得有些不自在,她有些慌亂的撇開了眼睛,尷尬的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咱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商業互吹了?你很厲害,我也很棒,就是這樣。”
封燃知道她有心想躲,卻也沒有緊追不舍。他走在沈佳音身後不近不遠的一個位置,既不會讓她覺得有壓力,也不會讓她覺得自己的言行舉止讓他心裏多想了,是一個讓人覺得很舒服的距離。
沈佳音突然停下了腳步,封燃一個沒有停穩,直直的撞在了她的後背上。
他的胸膛太結實,肌肉的彈性也不錯。沈佳音被他撞得好似“彈了出去”,卻被他一把拉住了。
那手掌灼熱的溫度讓她覺得有些燒。
沈佳音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笑容更尷尬了。她連忙扯了個話題說道:“我看你公司裏一共才放了十六張桌子,是打算請十六個人麼?”
“十六個人有可能請不到,我的資金畢竟有限,都得省著點花。編程、設計、美工、會計、出納、法務,這些崗位都是需要招人的。大部分的工資輸出都在編程這塊上,美工我打算找一個,會計出納各一個,法務一個也就夠了。等我公司的營業執照批下來,我就去找一家口碑不錯我也能接受價格的律師事務所做我們的顧問單位,小一點的合同問題就讓法務專員來做,大一點的合同和糾紛就讓律師處理。我粗略的算了算,大概人力成本的預算是每個月支出九萬左右,初期我還能拿得出來,那就先把人都配齊。”
“你就不怕自己沒有活兒幹,白養著那些人?”
“不怕,我會努力的去找活兒幹的。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最開始的時候我們會做一些外包業務,能賺一點是一點。最開始我也會聯係我以前的朋友做一些運輸的單子,再加上我在碼頭那邊有過工作經曆,和倉庫那邊也有認識的人,幫忙聯係一下貿易往來和倉儲物流肯定沒有任何的問題。”
沈佳音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抬起頭看他:“我雖然很欣賞你的執行力,可我還是覺得你的思路有些問題。不忘初心,方得始終。你應該好好地想一想你自己開這個公司的目的是什麼,是想做什麼,而不是讓它成為你的負擔。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如果你需要錢的話,我有。我做你的投資人有什麼不好的?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拒絕。”
“這個公司要怎麼搞,我自己心裏已經有了點想法。不過你說的對,一定要明確自己開公司的目的是什麼,想做的到底是什麼,才不會那麼茫然。而且……沈佳音,我說過了,我不會用你的錢,因為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封燃將這句話說的很慢,一字一句,就像是在宣告一件永遠不可更改的事實,那麼認真。
他一說喜歡,沈佳音就有些敗下陣了。
她舉起手,無可奈何的說道:“好好好,不用就不用,你就是那麼固執我也沒法子。其實這個世界上什麼最快?錢生錢最快!你不要回避金錢,覺得談錢是一件羞恥的事,你把它看成了是命根子,你就是個愚蠢的守財奴。但你要是把它看成了工具,你就是個合格的投資者。或許哪一天我想不開就去開個投資公司也說不定,這筆錢投給你還是投給其他人,對我來說區別就在於我對你和對其他人的信任程度不同而已,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同。”
封燃突然向她走了兩步,慢慢地壓低了身子,臉頰幾乎與她的貼在了一起,呼吸都與她交纏在了一處。
沈佳音一陣緊張,磕磕巴巴的說道:“封……封燃,你幹嘛?”
“沈佳音,你這麼信任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對你來說,是不是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