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不知道在她和苟海亮閑聊的時候,易楚安怒氣衝衝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動用關係查到了封燃的住處。
拿到那一串地址的時候,易楚安無比輕蔑的冷笑一聲,心裏的那個猜測已經成型。
他驅車找到那個在他眼裏近乎於平民窟的地方,敲響了那邊的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皮膚黝黑油量,一雙手糙的不像話,看起來就知道是做慣粗重活計的那種,靠體力吃飯。
打開房門的那一刻,看到門外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小夥子也是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你找誰?”
“封燃住在這裏?”易楚安皺了皺眉頭,眼睛已經看向了門裏的景象,露出了一個無比嫌棄的眼神。
那樣若有似無的嫌棄,隻要不是太遲鈍的人都能感受到,同樣的,那樣的眼神也讓人覺得格外的不舒服,像是西服革履,豪車加身,他就能高人一等一樣。
小夥子的耐心也在一瞬間消耗殆盡,說話的語氣特別的不客氣:“封燃剛回來沒多久,睡著呢,你要是真的找他有事,那就下午來。”
易楚安格外執著,說話的時候帶了幾分訓示下屬的味道:“我現在就要見他,立刻,馬上。”
小夥子一聽,立刻火了:“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封哥剛回來睡下,你要是找他有事那也要讓他睡兩個小時再說,不能說你想見誰誰就一定方便見你,懂嗎?”
易楚安黑著一張臉,直接推開了堵門的小夥兒,大踏步的走進了逼仄的兩室一廳裏。
不用問,封燃一定就再那個關閉房門的屋子裏。
他剛要推開那間房門,剛剛堵門的小夥子扯著他的衣領將他拉開。
易楚安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拉了一個踉蹌,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被激了出來。
他回過身與那小夥子推搡了起來,完全失了大公司老板的風度,眼睛赤紅一片。
小夥子時常在工地裏混,就像是易楚安這樣常年坐辦公室的弱雞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基本上他一推易楚安就會後退一步,可笑的是那個男人竟然還敢上前。這下,他心裏的火氣也蹭蹭的往上冒:“跑到我們家裏來撒野,我看你是想去醫院裏住幾天!”
他的拳頭還沒有落在易楚安的臉上,手就被人攔住了:“小萬,算了。”
小萬不服氣的說道:“封哥,我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他一下,以後還得有多少人欺負上門啊?!”
“沒事,我認識他。”封燃看了一眼渾身狼狽的易楚安,將話說的很含糊。
雖然他“認識”易楚安的方式,也是通過拳頭。
這會兒再提那件事,估計這位上市公司的大老板恐怕會惱羞成怒吧?其實他怕是已經將“野蠻人”的標簽打在他和小萬身上了,所以易楚安現在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對封燃來說根本不重要。
封燃朝著自己的房間一擺手,說了一句:“易總,請。”
易楚安輕飄飄的看了小萬一眼,像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似的。
小萬的手腕一抬,恨不得再給他一拳,可又被封燃拉住了。
原本就長了一張黑臉的小萬,這時候臉色就更黑了。
他朝著易楚安的方向啐了一口,罵了一句:“有幾個臭錢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怎麼的?我呸!”
“好了小萬。”封燃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了一句:“今天謝謝你。”
小萬朝著封燃一點頭,然後又狠狠地瞪了封燃一眼,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客人雖然是不請自來的那一種,而且來勢洶洶,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有的。
封燃給易楚安倒了一杯水,不卑不亢的說道:“家裏沒有茶,不好意思。”
易楚安沒有和他廢話,幹脆利落的在桌子上拍了一張支票,用手指在上麵重重的點了幾下,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立刻從長平市消失。”
封燃看都不看那張支票一眼,而是笑著問道:“易總,你這突然一大早上就送錢上門,究竟是幾個意思?”
“我幾個意思,你難道不明白麼?”易楚安用看卑鄙小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封燃,諷刺一句:“你別以為沈佳音現在喜歡你,你就能真的在她身上挖很多的錢來給你填窟窿。你以為我是她那種容易被感情衝昏頭腦的女人,看不出你玩的是什麼把戲麼?你無非就是看她這個女老板為情所困,趁虛而入,然後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博取她的信任,等事成之後,你就能在她身上榨取更多更多的錢了,難道不是麼?”
封燃一愣,顯然被他所說的話震驚到了。
易楚安看到他這幅樣子,頓時覺得自己肯定是說到了對方的痛處上了,一時間有了一種心理上壓製了對方的感覺,瞬間滿意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