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嗓音清朗的說道:“這和年齡沒什麼關係,我說的是事實。”
沈佳音吃著東西,含含糊糊的說道:“我又不是經常喝酒。”
“是嗎?”
他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不信。
沈佳音被他問了這麼一下,立刻紅著臉辯白道:“我說的是真的好不好?!你之前碰到我的那幾次,不是我心情不好喝過悶酒,就是出門應酬不得不喝,你看我平時什麼時候自己找酒喝的?我又不是個女酒鬼!”
封燃低低的笑起來,十分明智的沒有反駁她,免得這個家夥惱羞成怒,他可是見識過這個女人有多凶悍的。
沈佳音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輕歎道:“我應該像你一樣,不要總是去做那些看得到結果的事,明明已經清楚的知道了‘天花板’在那裏,還要傻乎乎的耗日子,確實是有些浪費生命。怎麼說呢?我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自己站在一個圈裏不肯出來,可偏偏想法多心也大,還總是嫌棄圈子太窄讓人待著不舒服,想一想,還真是有點不值得同情呢。”
封燃聽到她剖析自己的一番話,忍不住說道:“沈佳音,你真是我見過最特別的老總。”
她揚了揚眉,一點都不謙虛:“是吧?我也經常那麼認為。”
他們兩個人相談甚歡,越說越投機,桌子上的一打啤酒已經見了底。
可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察覺到,一雙帶著因些許失落和陰霾的眼睛正在街道對麵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
易楚安的手握著方向盤,手指越發的用力,青筋暴起。
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看到沈佳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笑靨如花的樣子他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可此時此刻他卻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那感覺就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自己的心髒上爬過去,時不時的啃上一口,又痛又癢,讓人忍不住想要大聲喊叫出來,不顧一切的將所有的東西伴隨著自己破爛不堪的肉體一起撕碎。他忍不住衝上前去將那一男一女分開,一時一刻都等不及了!
殘存的理智讓易楚安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欲望,他的眼睛始終黏在那兩個人的身上,恨不得將那個陪在沈佳音身邊的男人一槍給崩了。
他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這個送快遞的最近一直出現在沈佳音的身邊?為什麼沈佳音看起來和他關係那麼親密?他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發展到哪個階段了?
他暗暗的咬牙,極力克製著推開車門走過去的衝動。哪怕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將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可卻不得不得用自己極強的意念來控製著自己的身體發動車子的引擎,快一點離開這個讓他快要喪失理智的地方。
沈佳音越過封燃去搶酒耍無賴的樣子不自覺帶了幾分她學生時代的俏皮,那副帶著快樂朝氣的模樣讓他深深著迷。
就在他下一秒就要打開車門衝出去的時候,一條提示音徹底的拉回了他的理智。
任玥在問他什麼時候回去……
他默默地鬆開了手,垂下了眼簾。
他和沈佳音之間,還隔了一個任家的距離,他不該忘了的。
易楚安痛苦的笑了笑,對著後視鏡將自己的表情調整成了稍微正常的樣子,便悄悄的發動了車子,離開了這個曾經也屬於他們的“據點”。
聊越聊投機的兩個人壓根不知道有一個人曾經在這裏停留了許久,又悄無聲息的走了。
晚上喝的酣暢淋漓,白日裏就有些宿醉的昏昏欲睡。
頭一天晚上,沈佳音和封燃聊得越聊越投機,後來她有些醉了,就想把封燃那個家夥也灌醉了,看看他喝多了是個什麼樣子。可惜直到她喝的爛醉如泥,人家依舊神采奕奕,一點都沒有酒醉的跡象。她轉天醒過來頭疼的時候,隱隱有一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一個勁兒的罵自己沒用。
“訊卓的這筆合同是任氏地產公司的小任總簽回來的,在合同的條款裏,任氏地產公司承諾了自己會在第一時間購買雲服務平台的相關服務。根據合同的約定,這個項目就由公司即將組建的項目二部來負責,相關人員會在這個星期結束之前就位。諸位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嗎?”易楚安說話的時候發現沈佳音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得加重了語氣。他的心裏甚至開始不由自主的猜測她那麼疲憊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那些問題帶著某種色彩的可能性,讓他越來越不想猜測,也不敢去猜測。
郝謙郝總樂嗬嗬的說道:“你看,這可真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要說談合作這種事兒,還是大公司去談菜有效率,任氏集團的招牌確實非同凡響。以後啊,咱們還是得再接再厲,等什麼時候發展成任氏地產公司那樣的規模,咱們以後出去談合作也能那麼硬氣了。”
大家跟著郝總的話一起笑了起來,例行董事會的氣氛難得如此和諧歡樂。
他們這麼一笑,沈佳音的腦子裏就自帶了回音,整個人煩躁的就快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