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訊卓高層接觸的這幾次得到的零星訊息,足夠沈佳音這樣一個有經驗的團隊做出一個成熟的方案了。但在那之前,需要做的大量準備工作足夠讓一個部門的人上緊發條,大幹好幾天了。
沈佳音為了訊卓的項目加班加點,時刻都不敢放鬆,因而苟海亮這樣的副總在公司裏就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了。
苟海亮晃悠到沈佳音的辦公室裏,她正在寫第二份分析報告。
見了老友過來,沈佳音扔下了鍵盤和鼠標,大大的伸個懶腰:“你怎麼那麼有空過來?”
“來強製我們公司沈總出去放風的。”苟海亮一偏頭,用不容抗拒的口氣說道:“走吧,咱們出去走走。”
“行。”沈佳音這一次倒是沒有拒絕,她也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也會覺得累:“去樓底下喝個咖啡吧?我也有點餓了。”
“那就給你點個榴蓮千層。”
沈佳音哈哈一笑:“知我者狗哥。”
“你應該叫我海亮哥。”苟總不厭其煩的糾正她的說法,可卻換來沈佳音的一陣嘲笑。
什麼“海量”?現在喬樂樂的酒量都快比他這個老總要好了,強調自己“海量”什麼的,忒丟了人點。
樓下的咖啡廳是連鎖的,不過咖啡師卻很靠譜,調的咖啡香醇濃厚,深受附近白領喜歡。
沈佳音揉著酸脹不已的眼睛,一個勁兒的流著眼淚。經常對著電腦的人容易得眼幹症,她倒不至於那麼嚴重,可用眼過度是一定的。
苟海亮看著她這樣子,都有點心疼了。他一口氣點了五塊蛋糕擺在桌子上,恨不得給沈佳音好好補充點能量,省得她忙起來忘了吃飯,暈倒在辦公室裏都沒人發現:“沈佳音我說你也是心大,現在公司裏的環境都成這樣了,難為你還能為公司出生入死成這樣。”
“幹一行愛一行麼,這公司也有我的一份。”沈佳音用小叉子挖了千層蛋糕放進嘴裏,感覺自己空蕩蕩的胃瞬間沒那麼難受了:“下個星期就要去競標了,時間緊任務重,既然這個項目是今年年末公司裏最重視的一個項目,我既然帶著項目部,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你啊,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我在你麵前隻有自慚形穢的份兒你知道嗎?”
“少來了。”沈佳音被他逗笑了:“之前你不是說要跟你弟弟做什麼傳媒公司麼?我怎麼也聽不到下文了?”
“哦。”苟海亮盡量保持著平淡的語氣道:“悶聲發大財麼,我一個公司副總不務正業跑去搞文化傳媒,不低調一點怎麼行?”
沈佳音用叉子敲了敲小瓷盤:“說人話。”
“咳,”苟海亮收起了那副強裝出來的嚴肅表情,笑嗬嗬的道:“開公司哪兒那麼容易啊,咱們那個時候怎麼摸爬滾打的你又不是不記得了,我不願意替我弟跑前麵這些手續的事讓他坐享其成,人對什麼東西付出的越多,以後對這個東西就越重視,他既然想要做這一行,就應該比別人付出的更多,我這是在給他留成長的空間。”
“你這人一向考慮問題全麵周到,我也覺得你這個想法很好,讓年輕人多鍛煉一下,多走一走彎路,他們就知道創業不是過家家,沒有多少推翻了積木還可以重新搭起來這種說法,畢竟誰的爹都不是世界首富,資金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正好砸在他麵前。金融市場瞬息萬變,創業更需要能力、魄力還有機遇。”
“嘖嘖嘖,”苟海亮眯著眼睛看著她,滿臉的嫌棄:“瞧瞧,這神態,這語氣,活像個七八十歲閱盡千帆的老太太在給徒子徒孫們指點迷津。我說你能不能生活的像個軟萌妹子一點,嗯?”
“我哪兒像老太太了?哪兒不軟萌了?我萌起來萌炸你信不信?”
“就你?”苟海亮嫌棄的噓聲:“還是吃蛋糕吧你。”
沈佳音端起了盤子,將最後一小塊蛋糕撥拉到嘴裏,吃的滿臉幸福。
“你這樣,明顯就是缺少滋潤心態老化,這怎麼行?哥哥我給你介紹個男朋友,你談談戀愛,享受一下戀愛的酸臭味兒,也許人就開朗了也說不定。”苟海亮賊賊的問道:“說吧,你喜歡什麼樣兒的,我幫你留意一下。”
沈佳音喝著摩卡,苟海亮這句話一說出來,她差點沒被奶油給噎著:“你有病吧?跑到我這裏來拉紅線?我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之內我都不想再找一個。你就說外麵的這些男人吧,能力不足氣場不強沒底氣的在我麵前就像鵪鶉一樣,沒點男子漢氣概。心眼賊多的看著我口袋裏的錢,嘴裏是像抹了蜜,可萬一有一天我不是副總了,手裏沒股權了,說不定就找別的富婆去了。還有一種就是跟我身家差不多的公司高管老板,我忙他也忙,兩個人談戀愛?不,那叫利益共同體,談感情傷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