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玥之所以讓他們離開,是因為她不想讓其他的人知道任氏地產公司的繼承人其實有著很嚴重的心理問題,這和他小的時候的某些經曆有關,恐怕這輩子都難以痊愈了。
在任家,除了她之外,根本就沒有人關心任浩的病情。因為任睿文覺得一個男人有能力是最重要的,其他一些身體或者心理上的小毛病,吃吃藥就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她親媽恨不得任浩死在外麵才好,根本就不會管他心理問題嚴不嚴重,會不會致命。就算是她知道了一些心理問題會引發當事人不同程度的抑鬱輕生,她恐怕不但不會覺得任氏地產公司會產生什麼樣的危機,反而要拍手稱快大叫一聲“死的好”。
其實她這個看似溫馨的家裏麵充滿了冷漠,任玥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把該趕走的人全都趕走了,任玥才趕忙走到了任浩的病房裏。
屋裏果然像保鏢說的那樣一片狼藉,任浩蜷縮在床上,整個人的狀態非常的不好。那股子揮之不去的不安情緒在他身上縈繞,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低沉。
任玥想都沒想就走到了任浩的床邊,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發。
任浩狠狠的揮開了她的手,抬起頭,用凶狠的眼神看著她,那眼神讓任玥嚇了一跳。
見到來人是任玥,任浩眼睛裏的狠厲收斂了一大半,可是他整個人都顯現出了一種暴躁的情緒,顯然已經快要控製不住了。
“你等我去給你倒點水,我給你拿藥。”任玥一邊說著一邊動了起來,可是她剛剛在自己背包裏拿出了那瓶寸步不離身的藥,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說道:“你等我去問一下大夫,這個藥和你現在用的那些有沒有衝突。”
她說著話,輕輕地坐在了床沿上看著任浩:“我不想讓你傷害到自己,知道嗎?稍微控製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任浩低著頭,聽到了她說這句話,不但沒有得到任何的安撫,反而更加暴躁難安了。
他突然冷聲問道:“說是要去幫我問醫生,其實是想要去找易楚安是不是?你根本放不下他。剛才說什麼要和他簽字離婚的話都是為了哄我開心,等過了這兩天,你又要死灰複燃,忘了他都做了什麼肮髒的事,轉過頭來投入他的懷抱,還要感歎一聲有情人終成眷屬,好事多磨?”
“你說什麼呢?胡思亂想什麼?”任玥一聽,立刻就明白了,就是因為聽到了她剛才打電話的內容,所以任浩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以為自己會因為易楚安被人捅了刀子心疼他,順勢和他破鏡重圓?
任玥皺著眉頭,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麵對任浩,她不想說謊:“阿浩,我承認自己心裏還有一丁點的掛念他,那是出於一種習慣和本能。感情又不是水龍頭裏的水,說停就停,一丁點也漏不出來的。”
聽到了這話,任浩眼睛裏的紅血絲突然多了幾分。
任玥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而是繼續說道:“阿浩,他被人捅了幾刀,進了醫院,於情於理我都要看他一眼,而且在外人眼裏,我現在還是易太太,有些事恐怕還是要我出麵的,不然對我自己的影響也不好,你說是不是?我答應你,就去看一眼,我會快去快回的。”
說著話,任玥從床沿上下來,背對著任浩收拾了一下小桌上的東西:“待會兒我問一下大夫,用藥方麵有沒有什麼忌諱,然後我再走。”
任玥突然覺得自己的腰被人一把摟住,猝不及防的被任浩撈上了床,死死的壓在了身下。
他的呼吸十分粗重,眼眸中已經沒了多少清明,有的隻有情緒失控的瘋狂。
她的手被他按在了床上,被這樣的情況嚇了一跳。
任浩拔下了插在他手背上輸液管,用那看似柔軟的輸料管將任玥的手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任浩,你幹什麼?!快給解開!”
任浩死死地盯著任玥那張慌張的臉,低聲質問:“你也在怕我,對不對?你和他們一樣都覺得我是個怪物,想要遠離我對不對?”
“說什麼傻話呢?!”
任浩咬著牙,看著任玥的眼神中竟然帶了幾絲怨恨:“為什麼那個爛男人那麼對你你還是愛他?你還是要回到他身邊是不是?你看不出來我為了你寧可去死嗎?!”
“任浩,你幹什麼?”
他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了任玥的唇,在她無比震驚的眼神中,任浩用近乎於帶著血的口吻說道:“我的!你是我的!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