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纏知道這是自己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而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了,她也抓住了,說什麼不能離開長平市,憑什麼?除非他們真的拿到了限製她出入境的文件,那也隻不過讓她在長平市多逗留一段時間,等時間到了她一就是要出去的。
待會兒等她從警局出去就去找鄧方交代一聲,接下來她就可以拿著錢遠走高飛了。
蘇纏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下離開了警局,臉上還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得意洋洋的她沒有發現從她邁出警局第一步的時候,有個一直在警局門口徘徊的人立刻快步朝她走了過來。
那個人低垂著頭,完全不看路的。可是隻要有人留心的話,就能發現他是朝著蘇纏來的,一步都沒有猶豫。
蘇纏抬起頭也看到了這個人,可她卻完全沒有在意,隻當他是匆匆的行人,急著趕路所以才沒有注意到迎麵走過來的她。
但是蘇纏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人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突然間朝著她撞了過來,幾乎是肩膀貼著肩膀,與她挨得那麼近。
下一秒鍾,蘇纏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上傳來了接二連三的劇痛。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卻發現自己的手沾了很多的血。
巨大的疼痛從腹腔蔓延開,痛感密集,像是爆炸的碎片將她整個人都淩遲了一樣,疼的讓她無法呼吸。
蘇纏慘白著,一張臉抬起頭,卻見到了一張似乎有些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臉。
那個人咬牙切齒的低咒:“都是因為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薛哥才會死!他死了,你不是很高興嗎?我讓你徹徹底底的高興高興!你和你的奸夫很快就能去陪薛哥了,下輩子你當牛做馬也還不清薛哥對你的感情,你還有什麼臉活著?!”
他說完這句話,快速的抽回了匕首,將自己頭上的鴨舌帽壓低了一些,快步離開。
他們兩個人的短暫接觸,就像是兩個相撞的路人,說了一番“對不起,沒關係”,那樣簡單,可是蘇纏卻捂著肚子,大口的喘著粗氣,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薛輝……
薛輝不是死有餘辜的嗎?辜負了她的人死不足惜,她沒有哪裏對不起薛輝,她反而是被辜負的那個!
能和她在一起那段時間就是薛輝這輩子的造化,根本不像是他們說的那樣對她情深義重,憑什麼讓她陪著那個男人去死?
在這一瞬間,蘇纏的腦子裏突然浮現了很多的人。
那些與她有過或長或短交往的男人,還有易楚安薛輝和鄧方。
但她意識逐漸模糊的那一瞬間,突然想到了大學時候沈佳音送她的那條裙子。
很漂亮很漂亮的白色,白的讓她自慚形穢,惱羞成怒。
憑什麼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擁有了一切,憑什麼有的人會那樣自以為是的給與別人施舍?
她發誓一定要過得比沈佳音更好,將她踩在腳底下。
可惜這麼多年,她做了很多的事,卻始終沒有完成這個心願。
她終於沒了力氣,軟綿綿的癱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就像是那一年被她用刀子戳爛的白裙子一樣千瘡百孔,殘破不堪。
來往的行人看到了她的異樣,有些好奇的朝著她多看了兩眼,突然發現地麵上有大灘的血跡蔓延開,那個女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躺在血泊裏,再也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