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你為什麼想賣這幾輛車?”
“我缺錢。”
邢瑾瑜聽到了這個答案,有些不敢置信:“你剛才說什麼?”
易楚安鐵青著一張臉,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我說我缺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易總你現在的身價大概有15個億?”
易楚安冷笑一聲問他:“難道你不知道有一個東西叫做流動資金嗎?我需要一大筆錢,不賣車怎麼湊?”
“一大筆錢。”邢瑾瑜一邊重複著他這句話,一邊在身邊的小警察所做的筆錄上敲了敲,提醒他:“記好了,畫重點。”
易楚安聽到了這句話,立刻擰著眉頭反問一句:“我缺錢很難理解嗎?和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
“因為據我了解到的情況,一個月之前正好是苟海亮要拋掉自己手上股份宣布退出易興科技公司的時候,這個時間段有些敏感,而且在他宣布退出之後你就開始變賣自己的個人財產籌措流動資金,我覺得有些微妙。”
“你們搞刑偵的人是不是腦子都有病,看什麼都像是有問題?!”易楚安氣的拍了一下桌子,罵道:“苟海亮要拋掉股份,我想買這一筆股份,難道不需要給他錢嗎?我身價是很高,但是那些都是要計算公司股權在內的,沒有辦法立刻變現!不賣房子和車哪來的錢?你給嗎?!”
“我當然給不了了,我一個月工資才幾千塊,還不如易總你們吃頓飯花的錢多。”邢瑾瑜笑眯眯的說道:“易總你想一想還有沒有其他的人和沈佳音有仇的?說不定你能為我們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呢?”他說著,又補充了一句。
“我這邊沒有什麼線索,我還沒弄清什麼狀況就被你們叫過來了,我就是想知道一些情況也來不及啊!”易楚安煩躁的敲著桌子說道:“第一,我不知道苟海亮出過車禍,這件事也是沈佳音突然跑到我公司裏來找我大吵大鬧後我才知道的。她說我不知道這麼大的新聞是因為我做賊心虛,但實際上我最近都在忙公司一個項目,根本無法抽出空來看什麼新聞報道。第二,我變賣自己手下私有財產的事是早在車禍發生之前很久就定下的,就算是我想對沈佳音不利,我也不可能知道那天下午3:00沈佳音會跑到我公司樓底下來找苟海亮,更不能準確的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在路邊出現。那條主幹道除了停車位之外不可能長時間逗留,以那輛車撞擊苟海亮的程度來看,顯然它是隔著一段距離猛地加速後才撞到人的,如果是我故意找人在那裏蹲守,難免太顯眼了。”
邢瑾瑜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情況我也有考慮到。”
易楚安瞪著一雙眼睛問道:“既然那麼顯而易見的事你都考慮到了,那又為什麼把我叫過來盤問一番?!”
邢瑾瑜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最開始的時候就跟你說了呀易總,我就是為了了解一下情況收集一些資料排除一些可能性而已,是你的反應有點大了。”
易楚安幾乎被這個刑警給氣的半死,他抱著胳膊,極為不耐煩的說道:“還有什麼想問的你就趕緊問,如果你沒有什麼想問的了,請你把我放回去,我太太還在家裏等我。”
“還有就是……”
邢瑾瑜剛想說話,門口突然有人敲門探頭進來,說道:“邢處,發現了一個新的情況。”
那個來的人沒有看易楚安一眼,好像說的事兒跟他沒什麼關係,不過邢瑾瑜卻知道這個人是替自己收集車禍案線索的那個,他這是查完易楚安回來了:“好。”
邢瑾瑜笑眯眯的對易楚安說道:“易總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易楚安咬了咬牙,似乎對邢瑾瑜的拖拉十分不滿。
邢瑾瑜沒有管他,而是直接出門找到了那個下屬問他:“查到什麼了?”
“我們發現易楚安最近幾天將他名下的車子幾乎全都賣掉了。”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你們沒有去聯係那些買家嗎?”
“已經去過了,他們說易楚安家的車都很新,看起來就是很少開的那一種豪車,合同都是在一個月以前定下的,但是交易都是在最近完成的。”
邢瑾瑜有些煩躁的說道:“這個情況我也已經知道了。”
下屬覺得自己已經查到了不少線索,可他沒想到他們老大已經知道的那麼清楚了,那還說個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