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人病的病暈的暈走的走,幾乎就算是已經散了。她朝著苟海亮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怎麼來了?”沈佳音看到封燃也是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關切的問了一聲:“公司裏還好嗎?”
“沒事的。”封燃看了苟海亮一眼說道:“我剛剛去問過醫生了,他說他也不能確定苟海亮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這要看苟海亮腦袋裏的那些血塊吸收的情況。”
沈佳音呆呆的看著苟海亮依舊蒼白如紙的麵容,苦笑一聲說道:“已經三天了,我都不敢奢望他能立刻醒過來。”
封燃抬起手在她的頭上摸了摸,眼睛裏麵充滿了憐惜的神色:“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
沈佳音緩緩的搖了搖頭,心裏苦,嘴上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我聽苟伯母說你這幾天不好好吃東西,這怎麼行?萬一苟海亮醒過來你卻病倒了,他要多內疚?”
“我倒希望他好好的內疚一番,我更希望他能夠醒過來像你一樣罵我兩句。我現在聽話也好不聽話也罷,反正他什麼都不知道。”
“別這樣,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封燃無比篤定的說道:“吉人自有天相,不是嗎?”
沈佳音隻能朝著他笑一笑,無法給他一個回應,因為她沒辦法說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話,現在她隻把苟海亮能醒過來的機會當做一個奇跡來期待,她相信奇跡會在的,哪怕不是現在。
“我剛才夢見了我們以前的事了,我、苟海亮還有張歆晨,好多的片段在我腦子裏繞。”
封燃看著沈佳音那副難過的樣子,輕輕地抿了抿唇。
沈佳音苦笑說道:“也許真的就像歆晨說的那樣,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享受著苟海亮的照顧,心安理得的讓他在我身邊為我做事,我說我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可能也是自欺欺人吧?一般來說女人都是敏感的,偏偏我在這件事上那麼遲鈍,說不定是我潛意識裏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然而我就是不願意說出來影響我和苟海亮之間的關係,其實張歆晨說的對,我就是個虛偽的人。我一直在享受著苟海亮對我默默的付出,從來沒有想過回報他的感情,像我這樣沒良心的女人,還真是卑鄙無恥……”
“別胡說。”封燃攔住了她的話,不讓她繼續說下去了:“你不是這樣的人,幹嘛要把自己說的那麼不堪?你們在一起共事的這幾年,難道隻有苟海亮對你的照顧,你就一點真心都沒給過他麼?你就連一丁點的事兒都沒有為他做過嗎?你為了苟海亮出頭的那些事都不算了嗎?遠了不說,就說你當時創建‘木樨’的時候給了他那麼多的股份也沒有告訴她,你就是真心實意的替苟海亮著想,願意把他當做你最珍貴的朋友,你之所以今天會去見他,也是為了他和張歆晨兩個人能夠重歸於好,為的不還是他的幸福嗎?你有什麼樣的好東西都想著分享給他,就算和易興那邊鬧得在不愉快,你先想到的也是怎麼樣才能保護苟海亮的利益,這些,別人不提,你也記不得了嗎?”
沈佳音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知道自己比苟海亮做的差了很多,他為自己付出的,遠遠比自己做的著一些多多了。
“我不如他。”
封燃扶著沈佳音的肩膀,認認真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佳音,你看著我。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根本就沒法子用等價有償的準則去相處,感情不是交易也說不出買賣,沒有誰多誰少一說。與其在這裏難過自責,不如想一想之後你能為了苟海亮做點什麼。”
沈佳音點了點頭,無比感激的看著封燃。
她發現每次自己鑽進了牛角尖或者走進了死胡同,封燃都能輕而易舉的將她拽出來。
他說的對,自己不應該沉溺於自責中無法自拔,在苟海亮醒來之前,還有很多的事需要她去做。
“邢瑾瑜那邊有沒有線索?”
她問完了這句話,封燃的臉色一暗,輕輕的搖了搖頭:“那輛車的車速太快了,監控視頻隻拍到了一個殘影,就算是放慢了幾倍的速度,也沒法子看情車子的車牌號碼。現在國內的攝像頭想要做到‘高清’這個要求太難了,就是找出某一時段的某輛車的線索都有些困難,更何況是去調查那些車子的車牌號了。”
沈佳音聽到了這句話,立刻激動了起來:“那就是說,再也找不到這個肇事司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