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聽到了他說的這句話,忍不住紅了臉。
哎呦,這是被封燃看出來了……
封燃跟她去了洗手間,用熱水擰了一條毛巾去給易楚安擦了臉。
易楚安喝的雖然多,但可能是因為他在外麵的花壇已經吐過一次的原因,這會兒他雖然睡得不踏實,還在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呢,但好在他沒有大吵大鬧,更沒有吐在沈佳音家的沙發上,已經算不錯的了。
和易楚安這個男人共處一室讓沈佳音覺得多少有點不自在,封燃勸她趕緊去睡覺,外麵有他呢,她便真的去睡了。
隻不過這一覺她睡得不太安穩就是了。
封燃在易楚安旁邊的沙發上半躺下,閉上眼睛休息了一陣子,見他沒有特別的反應,自己也就睡熟了。
沈佳音一覺醒來發現自家未婚夫穿著衣服,用一種極度難受的姿勢窩在沙發上睡了一夜,頓時有些心疼,心裏不自覺得就有些埋怨易楚安。
她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當時明明是易楚安主動和她分開的,可是後來不願意放手的也是他。不放手也就罷了,他還一次又一次的給自己惹麻煩,一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就跑到她家裏來大吵大鬧,她是不是脾氣太好了,讓這個人一次又一次的蹬鼻子上臉?
沈佳音的動靜吵醒了封燃,他睜開眼睛,看見沈佳音正滿臉怨氣的頂著易楚安,一副恨不得立刻把他扔出去的樣子。他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怎麼起的那麼早?”
“睡不著了。”沈佳音看著封燃揉著脖子的樣子就覺得心疼,心裏對易楚安的怨氣就加重了一分:“待會兒你還得去公司呢。”
“嗯,我得回去看看,今天還約了人談事,可能晚上不能陪你吃飯了。”封燃站起來,身上的骨頭哢嚓哢嚓的響個不停,顯然是這一晚上都歪在沙發上,把整個人都睡得快散了。
沈佳音推著封燃進了自己的主臥,直接將人塞進了浴室裏:“洗個澡,衣服我給你洗一下烘幹,吃過早飯你就可以滾去上班了。”
封燃滿眼笑意的低頭看著她,聲音還有些啞:“這麼賢惠啊?”
那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早上聽來格外悅耳,沈佳音有些微微臉紅,態度強硬的說道:“怎麼了?賢惠不好嗎?”
封燃笑道:“嗯,就是覺得你比我剛認識你的時候要柔軟了許多。”
“滾滾滾,什麼軟不軟的,洗你的澡去!”沈佳音被他說得有些臉紅,可她卻不想讓對方看出來,隻能把這個人轟出去:“我給你買了兩套西裝放在這兒了,待會兒你穿新西裝走。”
“好。”封燃露出了一個笑容,“謝謝你為我想的這麼周到。”
沈佳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也學著他那副客氣的語氣說道:“謝什麼,咱倆什麼關係啊?兄弟!”
封燃忍俊不禁,乖乖的進了浴室洗澡。
屋外,易楚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入眼的都是一片熟悉的景色。
屋頂的那盞吊燈是他陪著沈佳音精心挑選的,因為她說自己曾經很想要一盞這樣的燈,當時他們去的時候燈具店裏隻有那麼一盞樣品,樣品上還有破損,沈佳音當即就和對方定了一套,裝修最後一天才將這盞燈裝上的。
再往身側看去,身邊的北歐風格茶幾和沙發都是沈佳音親自去挑選的,當時他還埋怨她,裝修買家具的事讓設計師全部搞定就好了,公司裏有那麼多的事等著她處理,她怎麼能把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麵?
再然後,就是櫃子上的那個花瓶。
那是兩年前他們去西--班牙的時候,沈佳音在當地的一家商店裏買的,她很喜歡。
周圍的一切都那麼的讓人覺得熟悉,甚至每一件東西的來曆他都能說得一清二楚。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夢裏麵他娶了一個叫任玥的女人,發生了那麼多事,可是一覺醒來,他依舊躺在沈佳音家的沙發上,他們依舊是一對風雨同舟的戀人。
這個想法在他的腦子裏揮之不去,可是當他看到了那個擦著頭發從主臥裏走出來的男人,夢就這麼碎了。
他仿佛被人從夢裏拉回了現實,那股子強大的力量像是一記重錘落在了他的心口上,讓他連悶哼一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醒了?”封燃溫和的朝著他笑了笑,完全不像麵對敵人或者不受歡迎來客的樣子,哪怕之前他們之間鬧得那樣不愉快。
易楚安冷著一張臉,迅速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完全沒有給封燃一個好臉色。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