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和封燃兩個人牽著手從礁石上趴下來,封燃走在前麵,幾乎每一部都趟平了才敢讓沈佳音落腳。他一直緊緊的抓著沈佳音的手,生怕她摔了,好像在現在的這一刻開始,他就在踐行著永遠都不會讓她受傷的承諾。
他們走得近了,邢瑾瑜突然大笑著開口,嗓門大的不得了:“我就說嘛!我封哥又不是溫室裏的花朵,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還能因為這點小時想不開?這幾年你也算見多識廣了,被坑個一兩次那真是再正常不過了,以前我們哥幾個都在想你是不是體質特殊,所以特別招小人?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你可不知道沈佳音和這位苟總這幾天都為了你的事兒忙壞了!”
封燃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眉頭微皺,看起來威嚴十足,挺像要吃人的。
沈佳音噗嗤一笑,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你幹嘛?害怕自己以前的事被我知道,所以不讓人家老邢說話呢?對不起了,你之前的那些豐功偉業我都知道了,人家老邢之前都告訴我了。”
封燃一聽,忍不住白了邢瑾瑜一眼,不滿的評價了一句:“多事!”
沈佳音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哄孩子似的對他說道:“喂,你以前做的又不是壞事,幹嘛不想讓別人知道?你以前做的都沒錯,我敬佩你還來不及呢,你有什麼好覺得丟臉的?要不是發現你從以前開始就是個那麼願意舍己為人的英雄,說不定今天我還沒那麼容易原諒你呢。”
“真……真的嗎?”封燃一聽,有些吃驚了。
難道一個正常人……或者說一個女人聽到他那麼像“敗家子”的“豐功偉業”時,第一反應不是應該覺得他可能是腦子有病神誌不清麼?
可沈佳音此時此刻臉上所有的表情,她的每個眼神都在彰顯著,她是認真的,她是真的這麼想,這麼認為的。
一種比剛剛求婚成功時更加強烈的喜悅感席上心頭,他覺得自己心裏有一塊最大最大的石頭突然落了地,整個人都好似重獲新生,突然輕鬆了。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沈佳音翻了一個白眼,反問一句:“我為什麼要騙你?”
“佳音,謝謝你!”封燃拉著她的手不願意鬆開,眼睛裏滿是濃濃的喜悅。
邢瑾瑜看著這一幕嘖嘖稱奇,以前的事就像是封燃的死穴一樣,誰也不能提,誰也不能問,可沈佳音就這樣三言兩語就把他的情緒安撫下來了,讓他把以前的事就這樣的輕拿輕放了,他這個做發小和兄弟的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也太他娘的……這他娘的也太重色輕友了吧?!
哪怕再怎麼不願意承認,邢瑾瑜還是不得不說,自己真的酸了。
他抱著胳膊,哼唧兩聲反問一句:“喂,沈佳音,現在封燃可是欠了一屁股債的窮光蛋,你就不怕他是個心機boy,專門騙你這樣的女大款包養他給他還債的?”
沈佳音一聽這話,立刻樂了。她抬起頭看了封燃一眼,忍笑似的說道:“我都不擔心,你跟著擔心什麼?就這樣的男人,我求他騙我,他都不肯吧?”
“哎呦呦呦呦,酸,酸死我了。老子是個孤獨無助浪跡天涯的單身狗,但也拒絕吃這麼酸的狗糧好嗎?!”
“去你的!”沈佳音沒忍住,抬起手來給了他一拳。
她動作的時候,手腕上的玉鐲子晃了一下,邢瑾瑜的視線立刻凝在了她的手腕上。他瞪大了眼睛,好像見了鬼似的,神情立刻有些不對了。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封燃,卻隻見到封燃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沈佳音的身上,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全世界一樣。
不管自己此時此刻心裏想的是什麼,邢瑾瑜都默默地逼近了嘴巴,生怕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封燃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苟海亮,他頓了頓,心頭閃過了無數的歉意,可還是站在苟海亮的麵前,鄭重的說道:“謝謝你大海,讓你為我操心了。”
大海?
這個稱呼是沈佳音獨有的,她也從來沒有在封燃的麵前這樣叫過自己的名字。
苟海亮木然的看著封燃,神情有些僵硬。
他和易楚安在一起那麼久,他都沒有這樣叫過自己的名字。那麼深沉鄭重的,叫他一聲大海,像是他在自己的肩膀上接過了重逾千斤的萬裏江山,而後鄭重的跪在他麵前,給他了一聲屬於男人的承諾一樣。
封燃不知道自己到底觸犯了什麼樣的禁忌,隻是脫去了吊兒郎當樣子的苟海亮,讓他覺得有些陌生和內疚。
明明知道沈佳音是他愛的人,明明知道自己的條件比不上他,可他還是不能放手。他能做的,就是加倍的對沈佳音好,不辜負她,也不辜負那些愛著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