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兩個人的就這麼離開了,對方公司的負責人也是鬆了一口氣,不然這兩個人萬一要是在他們這裏軟磨硬泡下去他們也不會鬆口,難免要傷了雙方的和氣。
沈佳音有些氣不過,可卻也沒法子旁敲側擊出這些人背後究竟都是什麼人,有些著急了。
苟海亮看著她那副頭疼的樣子,隻能陪著她在馬路邊上發呆,不然放沈佳音一個回家,她又要胡思亂想瞎擔心了。
沈佳音想了想,幹脆讓苟海亮的秘書定了酒店,請那幾家和因然科技公司有合作關係的甲方公司負責人出來吃飯。那邊也不是一門心思的想讓因然死,大家的態度基本上也都是要解決問題,盡量減少或者避免自己公司的損失,其他的事和他們無關。
有幾家公司和易興曾經有過合作,約起人來也比較順利。可是有的那些公司和苟海亮沒什麼交情,通話的時候都是帶著氣的,管他是什麼“易興難興”的,統統沒什麼好脾氣,電話裏麵全是抱怨,飯局更是不想賞臉,姿態擺的很足。
到了定好的飯店已經是下午四點半左右了,沈佳音坐在椅子上,隻覺得自己已經筋疲力盡,再也跑不動一個地方,也再懶得打一個電話了。
可苟海亮卻一直陪著她,一直給別人賠笑臉,笑的臉部肌肉僵硬,手機都打到自動關機了一次。即便是這樣,他都沒忘給沈佳音買一杯咖啡提提神,不然她那個精神狀態,看著就像隨時都要倒下一樣。
沈佳音捧著咖啡,看著苟海亮和聽筒那邊口若懸河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
她沈佳音何德何能,身邊竟然有像苟海亮一樣靠譜的朋友?而這一路走過來,他竟然還在自己的身邊,完全不計較得失。
苟海亮和另一家公司的負責人約定了晚上飯局的時間地點,一轉頭,竟然看到沈佳音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眼睛裏似乎閃動著某種奕奕的光芒。
他微微一愣,拿起自己的那一杯咖啡對著沈佳音嬉皮笑臉的問道:“幹嘛那麼看著我?怎麼,覺得你苟哥特別帥,愛上我了?”
沈佳音仰頭灌了幾口咖啡,難得誇了他兩句:“確實覺得你很帥,簡直帥死了。”
他完全不買賬,挑眉問道:“你怎麼不說後半句?”
“我又不能騙你,說這個幹嗎?”
他抬起手,在沈佳音的臉上戳了一指頭:“你這個沒心肝的女人,騙騙我都不願意。”
“都是自己人,我說的謊話剛說出口的時候你就知道是假的了,那我還說這樣的謊話有什麼用?”沈佳音眼眸中的神色一變,有些格外凝重的問道:“約了幾個?”
“六個,剩下四個都在氣頭上,今天恐怕是說不通了,等過兩天我在找機會約他們好好談談,反正封燃這事兒短時間內是解決不了的。”
沈佳音微微的點了點頭,認可了苟海亮說的這番話。
六點一過,幾個公司的老板紛紛到了飯店。
苟海亮的秘書在飯店門口把人一個一個的接上來,一路上把人哄的開開心心的,沒見到苟海亮和沈佳音兩個人的時候就已經消了一大半的氣,再見到沈佳音和苟海亮這兩個上市公司的老板這麼客客氣氣的態度,本來就有三分交情的,這會兒也不像是之前那樣冷淡了。
封燃公司的事沈佳音比苟海亮清楚,酒過三巡之後,沈佳音就找了個機會提起了封燃公司的侵權問題,原本還熱絡的飯桌瞬間就安靜了一瞬間。沈佳音見他們情緒不對,便像是說個下酒的談資一樣,把張總監埋了那麼多坑的事兒說給這幾個人聽。
幾個老總都喝了點酒,一聽這個也都是義憤填膺的。
苟海亮趁熱打鐵,跟他們幾個人討價還價一番,這頓酒喝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雖然累人,可成果也不錯。
六家公司的老板都答應了和解,隻要封燃能把他們本身的損失解決了,他們就不追究封燃的違約責任,不用他加倍賠償。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自然是能省則省最好。
沈佳音本身累了一天,又喝了酒,回去的路上就睡了個不省人事。
苟海亮送她回家,在沈佳音的門口遇到了封燃。
封燃滿臉疲憊的站在沈佳音家門口,臉上帶著茫然與無措,看到苟海亮的車出現的那一瞬間,他像是活過來的雕像一樣,立刻迎了上來。
他的眼睛一直落在沈佳音的身上,見她滿身酒氣的躺在苟海亮車子的後車廂裏,他的心立刻擰成了一團:“佳音怎麼了?喝了酒?她胃不好,你怎麼能讓她喝酒?”
聽到那麼幾句質問,苟海亮原本就被酒精熏過的大腦這會兒變得清明了幾分,看著封燃的臉色更加不善:“那麼我想請問你,沈佳音是為了誰去喝這頓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