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剛剛到新公司任職就遇到了那麼大的事兒,杜瑞也是有些慌神兒。這個時候他們公司的老板又走了,除了沈佳音他實在想不到自己還能問誰。
“你先別慌,你帶著人去看一看那些列舉出來的雷同的代碼究竟有沒有可以辯駁的地方,哪怕隻有一線希望也不要全認,看看有沒有可以推翻他們主張的地方。”
“這……這行嗎?”
沈佳音橫了他一眼,語氣嚴厲的說道:“不行也得行!”
被沈佳音壓迫慣了的杜瑞打了一個激靈,立刻拍著胸脯表忠心:“沈總我知道了,我這就著手去辦!”
“去吧。”看著杜瑞按照她的吩咐辦事去了,沈佳音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留下自己一個人獨處。利用這段時間,她將自己的想法整理了一下,立刻給楊律師打了個電話。
她畢竟不是個律師,不知道法律的限度到底在哪裏,又能用什麼樣的技巧可以突破這個限度,不如找一個可靠的人來解決她的問題,省時省力。
楊律師和她合作了那麼多年,兩個人之間都了解彼此的行事風格,配合起來也很默契。
沈佳音把那些起訴書和證據材料傳給了楊律師,又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了說。
楊律師很是中肯的說道:“你們這邊還是盡量組織一下抗辯材料,能在技術層麵駁倒對方是最好的,如果不行的話就爭取庭外和解,將雙方的損失降低到最低點。”
沈佳音聽了這句話,有些忐忑的問道:“楊律師,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案子我們如果敗訴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楊律師十分誠懇的說道:“恐怕你們就要準備一下高額的違約金了。”
沈佳音在電話的這邊沉默了下去,楊律師又說:“雖然這幾個公司控訴因然科技公司的案子不是同一個案子,可畢竟案件性質是一樣的,被告又是同一個,如果這幾家公司之間暗自通過氣兒,達成了某種協議,恐怕因然科技公司這一次沒有那麼容易幸免。根據我多年的經驗,像是這樣的情況,他們極有可能會商量一個高額的違約金要求因然科技公司支付,然後再根據他們內部的協議再進行分配,這都是有可能的。”
“您是說他們之間會互相串通起來一起搞封燃的公司?”
“不無可能。”楊律師篤定的說道:“這幾份起訴書能夠同一時間送到你們公司,肯定不是一個巧合。”
他不說沈佳音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一說,立刻驚得沈佳音一身冷汗都出來了。
楊律師說的:“這件事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官司。”
沈佳音追問道:“那個張總監有問題,咱們不能從這個下手去做文章麼?”
“但是最終簽字的人都是封燃。”楊律師抱歉的說道:“他是這個公司的法人代表,不管侵權的責任人具體是誰,他都會是這個案件的共同被告。”
沈佳音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聽到這樣的消息也不會六神無主,大呼社會黑暗。她見過的事情比這個多多了,隻不過她不擅長以最惡劣的想法揣測別人罷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個案子最終會敗訴的話,我們又能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讓損失降到最低點呢?”
楊律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說的這家因然科技公司到底是什麼性質的公司?”
封燃在跑手續的時候沈佳音也是跟著的,所以他問的這個問題沈佳音上前能夠回答的出來:“因然是一家有限責任公司。”
“還好還好。”楊律師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還好?您說的還好是什麼意思?”
“還好這是一家有限責任公司,如果一旦整件事情都往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無力回天的時候,也隻有用斷尾求生這個辦法保存實力了。”
“您是說?”
“申請破產。”楊律師堅定的說道:“這是可以保存實力的唯一的辦法了。隻要公司申請破產,那麼所有的債務就可以以公司所有的賬麵資金來計算,以這個額度為基礎,如果不能還清債務,那也不會讓法人代表傾家蕩產去還這筆錢。我想對法人代表來說,這都是最好的保存實力的辦法了。”
沈佳音一聽這句話立刻激動的反駁道:“不行!”
楊律師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沈總?”
“這個公司是他的心血,是他的驕傲,怎麼可以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說破產清算那麼決絕?!”沈佳音黑著一張臉說道:“楊律師,你先看一看這個案件的來龍去脈,然後再幫我想一想如果找到了某個人惡意使用其他公司代碼和產品設計,以達到坑害他人目的的證據,能不能避免公司過多賠付侵權責任的違約金的情況,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