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就很有學問，不說封燃以前是做什麼的，也不說封燃以前的收入怎麼樣，就說他大概在很多的行業裏待過，工作經曆豐富，想法也多，但是對方不知道封燃到底有沒有錢，聽著這話雲裏霧裏的，反而覺得封燃的實力不俗。
能有那麼一個女老板做自己的女朋友，想來自己的條件應該也不差吧？
對方立刻端起了杯子，笑著恭維道：“沒想到封先生看起來年紀不大，倒是個能吃苦的。”
封燃和對方碰了碰杯子，先敬了人家一杯。
方通快遞公司的一個副總而已，還不夠資格讓沈佳音主動敬酒，他也不會那麼沒有眼色，抓著沈佳音不喝這種事兒做文章，免得搞砸了以後的合作。誰都不會和錢過不去，有好的生意大家都願意做，為了那麼一杯馬尿就得罪人的事兒，鄭光輝也不可能去做。
“不知道封先生在電話裏麵跟我們說的合作是什麼？”
沈佳音看著封燃一眼，又替他說道：“他啊，有點想做你們這一行，但又不想這麼做，所以找你們這些前輩取取經。”
見鄭光輝明顯的愣了一下，沈佳音笑著說道：“實不相瞞，除了貴公司，我們還打算陸續見見長平市剩下幾家快遞公司的老板。不過你也知道，方通是咱們長平市本土的公司，比起那些在長平市設置分公司的企業來說，跟我們的關係更近，談起合作來更方便，畢竟方通能拿事兒的人可都在長平市本地了，真有個好項目，光是請示這個環節就能省下好多事兒了。”
鄭光輝被沈佳音這麼一句話給捧得有些飄飄然暈乎乎，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幾分：“沈總真是客氣了，沒想到我們公司在沈總心裏竟然地位那麼高。”
“那是自然。”她適時把戰場讓給了封燃，但是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有些話不能和對方說的太明白，如果點的太透，人家知道你那邊是怎麼回事了，人家自己幹不行麼？
封燃想做的這個“快送”業務，所占的優勢是什麼？就是他可以用盡一切方法整合資源，與長平市內的快遞公司達到互利共贏的局麵，甚至可以推動對方公司的業務。但是對方自己去做這樣的產品和服務，則要麵臨競爭的問題，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保證對手公司利益的，誰也沒那麼大度。
見沈佳音允許自己開口了，封燃悄悄的吐出了一口氣，這才穩重的說道：“我其實就是有個大概的想法，但是想法還很模糊。我想問一下，咱們方通在長平市內的業務量怎麼樣？大概主要是什麼樣的業務？寄出多一點，還是收件多一點？用戶反饋怎麼樣？”
鄭光輝不知道沈佳音的這個男朋友是個什麼來路，就避重就輕的說了一點無關緊要的，跟科普知識一樣。
沈佳音在旁邊聽著他們兩個人說話，心裏也是滿意的。
封燃這人雖然肚子裏的花花腸子不多，但是腦子卻不笨。她這麼暗示一翻下來，他要是還木訥訥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樣什麼都和對方說，那她隻好告訴封燃趕緊洗洗睡吧，別折騰自己的公司了，反正折騰來折騰去，肯定也會讓其他的公司吃的渣都不剩了。
沈佳音拿起菜單看了一遍，叫來了服務生，一邊點菜，一邊用詢問的方式打斷封燃和對方談話中不合時宜或是不方便解答的地方。等他們兩個人談好了，菜也上齊了。
鄭光輝不知道眼前這個姓封的小子是幹嘛的，但是看他對市內的配送業務那麼好奇，他不由得就留了幾分什麼都沒說，免得泄露了公司的機密，讓這個小子搶了自己公司的飯碗。
之前的財經周刊上曾經刊登過沈佳音的信息，說她公司上市後，身價將破億。能做一個億萬富婆的男朋友，那這個封燃背後的資金肯定更加了不得。隻要有錢，什麼樣的企業做不了？什麼樣的業務搶不來？他們和客戶之間又不是簽的人身關係，客戶喜歡用哪個快遞，他們誰也左右不了的。
鄭光輝走的時候已經喝的東倒西歪了，可是封燃卻麵不改色，神誌清醒。
沈佳音陪著他一起站在路邊上，看著代駕開著鄭光輝的車子走了，才幽幽的開口說道：“我怎麼覺得他是在故意灌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