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又大又寬,還有絲絲縷縷的暖意透過衣服傳到了她的身上。
她抱著封燃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背上,那些暖意和沉穩,給了她說不出的安全感。
山路不好走,可是在他的背上,一路卻很平穩。
那些她來不及欣賞的風景,也在這一刻盡收眼底。
那是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她什麼也沒和封燃說,隻是一個人仔細的體味著這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享受著這與自己平日裏的生活毫不相同的愜意。
他們回到農家院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農家樂裏燃起了嫋嫋炊煙,緊挨著的幾個院落裏都亮了燈,看起來有一種格外溫馨的煙火氣息。
那些手起刀落貼在砧板上的聲音似乎格外的好聽,在沈佳音居住的小區裏麵很少能聽到這樣的聲音,不過那大概也是因為她本人很少在吃飯的時間回家,就算是有些人家透過窗子發出了這樣的聲響,她也沒有那個機會聽到。
沈佳音這會兒隻覺得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膝蓋還有一些涼颼颼的。
她一進門兒,苟海亮就看到了她類似於殘疾人的樣子,簡直是又生氣又想笑。
都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了還偏偏要幹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兒,那不是傻是什麼呀?
“沈佳音你剛才還在嘲笑我不敢爬山是個懶蛋,你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了?我要是跟你一塊兒上去了,封燃沒法把咱們兩個人一塊弄下來,到時候你的土雞就進別人的肚子了!”
沈佳音本來就疼的齜牙咧嘴的,聽到苟海亮這句話,更是氣的找了手邊的什麼東西朝他扔了過去:“幫不上忙就閉嘴行嗎?”
封燃扶著她在一旁坐下,用自己的手輕輕的揉捏著她的小腿,一邊揉一邊看顧著他的狀態:“有沒有好一點?”
“沒有,我膝蓋好疼啊!”
封燃有一些自責的說道:“都怪我最近太忙了,如果我還像之前那樣天天帶著你跑步的話,你也不至於爬個山就疼成這個樣子。”
沈佳音咬著牙,悶哼著,被按壓著小腿的感覺並不是那麼輕鬆,那一種又酸又痛又讓人疼的想笑的感覺實在是太難過了,尤其是大腿前側的肌肉更是如此。
他們兩個人就一個在為另外一個揉腿,另一個抓著人家衣服毫不手軟的擰來擰去,看起來是一個有些痛苦的場麵,但卻讓人有一種插不進他們的錯覺。
邢瑾瑜一直沒有開口,但他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們三個人的互動。
到了這一會兒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顧慮都是多餘的,因為苟海亮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甚至他羞於用親密的方式表現對另外一個人的好。
像是給沈佳音揉腿捏腳這種事兒,恐怕也隻有封燃那種不在乎男人麵子又不害怕被人拒絕的家夥才能做得出來。但很明顯的是沈佳音也是個一根筋的女人,她雖然說一不二慣了,但也很享受別人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安排的十分周全,不用她動腦子的感覺。
可能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哪怕是在條件處處不如苟海亮的情況下,封燃也有自己的競爭力,反而抱得美人歸。
這內裏的原因,估計當事人沒有細琢磨過,就算是琢磨了,也不一定能效仿的來。
封燃幫她按了腿,稍微多拉伸了一下大腿和小腿肌肉。
沈佳音雖然還是疼地齜牙咧嘴的,可整個人已經好受多了。
這個時候農家樂的老板端著沈佳音心心念念的土雞走了進來,那香味兒立刻緩解了沈佳音身體上的疼痛。
除了土雞之外,桌子上慢慢擺上了炒野菜,炒土雞蛋,烤羊腿,還有豆腐燉魚,都是一些再家常不過的菜肴,在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眼裏,這些都是難得一見又有趣又好吃的美味。
本來就是在山上走的近乎崩潰的女人,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的肚子已經額的受不了了。
那香味兒就好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她脆弱的小心髒一樣,讓她口舌生津。她這會兒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好好地吃一頓,暖暖身子。
但這個時候,二貨苟海亮隻是招呼著她趕緊去吃飯,而封燃則是默不作聲的將魚肚子上的肉夾到了她的碗裏,還將離著她最遠的那盤菜單獨夾了一些放在她的小吃碟子裏,一切都做得那麼自然流暢,如同春雨一般潤物細無聲。
看到了這裏,邢瑾瑜徹底放心下來了。
誰說他們家老樹是個榆木疙瘩?這不是挺懂女孩子心思的嗎?
有責任心,肯為她花錢,還照顧地她無微不至的男人,難道不是女人們都想要的理想型嗎?
再看苟海亮這家夥,他將所有的深情都埋在了心裏,嘴上和行動上都是賤嗖嗖的,再怎麼處也隻是能處出個曖昧對象來,真的想找個老婆,恐怕對方也不會覺得他是認真的。
這麼一比……
邢瑾瑜腦子裏突然湧現出辦公室那幾個喜歡打遊戲的小孩兒的口頭禪——這波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