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雲姝就覺得自己像是被埋進了沼澤地,然後沼澤被蒸成了幹泥土地。手腳像被水泥糊住埋起來了一樣,都沒法動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聽不到也看不到,可是她並沒有覺得害怕,也沒有胡亂掙紮,就怕不小心破壞了什麼,需要他耗費更大的精力。
此時的鼎中已經看不到血液了,所有的血都幹枯結成了幹殼將雲姝死死的裹住,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
離安抬手在自己身上的十幾處傷口各自點劃了一下,帶出血點到空中畫出一幅神妙複雜的圖騰。
“以我心,供我血。吾離安,以真神之魂為印,封之!”他輕輕吟念著將圖騰打進雲姝胸口,同一時間,他身上飄動著即將散開的八片魂魄全部撲到了她身上,將她完全裹住。
紅光大熾,然後一閃就消失了。
雲姝身上的血殼消失無蹤,感覺自己能動後,她立即睜開了眼睛,就見懸空在她身上的離安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得嚇人。
“你,你怎麼樣了?”她抬手,卻不敢碰他。仿佛害怕自己點一點,就能將他戳破。
他身上已經沒有了即將散魂的亂影,那些被燈形寶器紮開的傷口也全都消失了。
但她並沒有鬆口氣,能夠看到的傷,從來就不是最可怕的。
離安退坐回去,輕籲了一口氣:“休息會兒就好。”
他自袖中取出一套衣服遞過去:“穿上!”
雲姝紅著臉接過來手忙腳亂的穿起後,從戒指中拿出一塊手帕幫他拭汗,眼睛卻默默地紅了。
修練的人很少出汗的,隻要有靈力就可以調節自身機能到最舒適的狀態。
他實力如此之強,怎麼可能會控製不住汗水?一定傷的非常嚴重吧!
離安稍微恢複了些力氣後,拿出一把小刀往自己左胸口紮去,雲姝急忙捉住他的手:“你還要做什麼?”
離安唇角微微彎起:“我為了幫你犧牲可不小,萬一你跑了我不是虧了。所以,得給你種下奴契。”
雲姝皺著鼻子哼了一聲,丟開了他的手。
離安紮開胸口取出一滴心頭血,點在雲姝心口的位置。
那衣服也是奇怪,他手過來時居然自動為他破開了一個洞。
那滴心頭血觸及她的肌膚立即被她主動吸收了進去,離安將小刀遞給雲姝:“將你的心頭血給我一滴。”
“你不怕?”他捉住她握刀往自己胸口紮去的手。
她真的不怕他給她種下奴契,讓她以後隻能聽他的嗎?
雲姝翻了個白眼給他,哼哼道:“你不給我種奴契,我也跑不掉了好不好?”
心都在你這裏了,還能逃哪兒去?
離安心口一甜,頰上禁不住有些發熱。
臭丫頭哪裏學來的撩人法子,竟然當真每每都撩到連他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更何況,這根本就不是奴契,誰會為了讓奴才忠心而犧牲至此?又不是傻子。”她還記得他解掉白素的奴契,隻是彈出一滴指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