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拿到卡賓槍,欣喜若狂,那小手一個勁地扣動扳機,卡賓槍燈光閃閃,火花四射,他一個人拿著卡賓槍在院子裏邊跑邊玩著,“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桂麗娟望著兒子那興奮的樣子,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子長高了,也懂事了。她既高興又心酸,她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自己的人生,該怎樣去麵對兒子安頓兒子,婆婆的心中也許隻有麻將,隻顧自己打麻將,不可能安心帶孩子。讓婆婆帶兒子,她真的有些不放心。
想著這些,桂麗娟的心在隱隱作痛,望著兒子,她一個人在癡癡發呆。
嶽振宇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輕聲說:“麗娟,在想什麼?不放心兒子吧?”
“嗯,他奶奶把他一個人放在家裏,自己跑去打麻將,我不知道她怎麼打得安心?她這樣帶孩子,叫我怎麼放心?”桂麗娟憂傷地說。
“哎……”她深深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中是一個母親的疼惜和無奈。
“麗娟,這樣吧,你把兒子帶到公司,先玩幾天,回頭在城裏找一家幼兒園讓他上學,你找一個保姆帶他,保姆的工資由我來出,算是我對你工作的獎勵吧。”嶽振宇說。
嶽振宇知道“攘外先安內”的道理,要想讓一個人全身心地為公司做事,必須解決其後顧之憂,隻有這樣,她才會死心踏地。何況他真的很愛桂麗娟,他不想她傷心,不想她受委屈。
“那怎麼好意思,怎麼讓你出保姆工資。”桂麗娟說。
“先不要說這些,看看他奶奶在哪裏,你要帶兒子走,要跟她說一聲。”嶽振宇說。
“金宇,知道奶奶在哪打麻將嗎?”桂麗娟問兒子。
“媽媽,我知道奶奶在哪?我帶你去找她。”金宇說完,拉著桂麗娟就走。
桂麗娟跟隨著兒子來到不遠處的集鎮上,進了一家棋牌室,這是一個二十多平方米門麵改成的棋牌室,裏麵擺放著六個自動麻將桌,滿屋子都是人,有打牌的,也有看牌的。麻將聲、爭吵聲、談笑聲響成一片,亂轟轟的,烏煙障氣。
哎,現在的人怎麼了?拚搏的人越來越少,賭博地越來越多;做事的人越來越少,做秀的人越來越多。
桂麗娟皺了一下眉頭走了進去,隻見婆婆孫愛香嘴裏刁著煙在埋頭打牌,對孫子來到身邊渾然不知。
“奶奶,我媽媽來了。”金宇拉著奶奶的衣服說。
孫愛香這才抬起頭來,見到桂麗娟就開始嚷嚷著:“這孩子太難帶了,整天不吃飯,就知道調皮,你回來好,我可以安心打牌了。”說完又埋頭打牌了。
“婆婆,我想把金宇帶走,讓他在池州城裏上幼兒園,這樣我有空可以管管他,這孩子不管不行了。”桂麗娟說。
“你帶走好,帶走,我也落個清淨,不然他吵得我都快瘋了。他太不聽話,太難帶了。”孫愛香數落著。
桂麗娟心想,你整天打麻將,哪有心思帶孩子,還說該子難帶。心中雖然有怨氣,但也不好發作,她畢竟是婆婆,自己也不好當眾說什麼。於是說:“那我回家收拾一下他的東西,就帶他走。”
“帶走好,帶走好。”孫愛香如釋負重地說著,接著又說:“你走的時候把門鎖好,鑰匙就放在門洞裏。”
“金宇,跟奶奶再見。”桂麗娟對兒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