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時隔百年還有人能夠記得老夫,倒是讓老夫有些意外啊。”那站在北冥坤身後的老者緩緩開口,同時緩緩的挺直了身軀。在他身軀挺直的過程中,一股驚天劍意從老者的身上緩緩攀升起來,當他完全站直後,那劍意已經衝破天際,仿佛將整片天空都從中分割開來。
“前輩客氣了,您可是我北域第一人,位列十方大帝之一的劍帝,豈有人敢將您忘記。”感受到那破天劍意,饒是陳海川臉上也掛上了滿滿的慎重。
同樣是帝級,但也有高低之分,整片天元大陸之上,武帝何止十個?但十方大帝代表的就是站在武帝頂尖的十個人。而北域百年前隻有一位武帝,同樣也是十方大帝之一,他就是天劍山莊的上一任莊主號稱劍帝的北冥孤鴻。
現在北冥家有一個叫北冥天鴻的長老,好巧不巧,那長老正是北冥孤鴻的獨孫。所以,劍帝此刻出現在這聖炎宗外,也並不意外了。
“沒想到,當年的小子也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不得不說李月天那老小子的眼光不錯,你用了百年時間就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也的確沒有辜負李月天那老小子的期望啊。”看著陳海川,北冥孤鴻帶著一絲看晚輩的眼神。北冥孤鴻口中的李月天正是陳海川的師傅,作為天劍山莊上一任宗主,乃是與陳海川的師傅是同一個輩分的,自然有資格用這樣的眼神看陳海川。
“劍帝前輩謬讚了,晚輩資質愚鈍,家師常教導要像劍帝前輩學習。”陳海川雖然口中謙卑,但臉上還是閃過了一絲傲色。武帝存在,並不是誰都能達到了,而且百年之間達到這個層次,也的確不負天才之命。
“你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學你師傅那股子虛偽勁兒不大好。你都算資質愚鈍,那誰還能算得上資質好的了?”劍帝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看著陳海川有些微怒道。而此刻,劍帝這一位傳奇人物,也露出了他的樣貌。
那是一位行將就木老者的樣貌,麵上的皮膚就好像幹枯的樹皮一般皺巴巴的,看起來沒有絲毫光澤和水分。不同於他身上的破天劍意,老者長相平凡,要不是那劍意在身,怕是誰見了也隻會以為是一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老者罷了。
“前輩,這一站難道就非要進行下去了?”陳海川看著劍帝認真問道,同樣在場之人也隻有劍帝有資格讓他如此鄭重的對待了。
“倒也不是,我聽說你那幹重孫天資卓越,這人上了年紀了,總是想要見見優秀的後輩。”劍帝搖了搖頭輕聲道。
聽了劍帝的話陳海川明白了,今日要是不交出葉淩,這一戰是絕對無法避免的了。但是,就算叫出葉淩,這一戰就能避免麼?看看眼前這陣仗,大家都已經紅了眼,又豈能如此輕鬆聊事兒?
別說葉淩現在不在聖炎宗,就算是在,他陳海川又豈會交出去?堂堂聖炎宗,可丟不起這人。
“如此說來那就是沒得談了是吧。也好,常年聽師傅提起,劍帝前輩已經將天劍山莊的九劍決練到了極致,今日晚輩倒是要領教領教了。”既然沒得談,那就不談了唄,同樣是武帝,誰又會怕了誰?就算劍帝乃是十方大帝之一,但他陳海川又豈是尋常之輩?
“有點意思,當年李月天那老小子就喜歡藏著,雖然他修為不到武帝,但是就連我也不敢小視他。現在他不在了,今日我倒要看看他教出來的弟子到底學到了他的幾分本事。”劍帝看著陳海川,眼中多了一絲淩厲。
那淩厲的目光就好像是兩柄絕世凶劍一般,落在陳海川的身上,卻讓旁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無法抵抗的銳利。不過陳海川可是武帝,那劍帝雖然目光如劍,但落在陳海川身上卻已經被無形的化解了過去。
“既然前輩堅持,那晚輩也隻有得罪了。”說話間陳海川的手中卻多了一麵古樸的令牌,那令牌漆黑看不出什麼材質,但是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沉重之感,而在那令牌之上刻著一個古體的“戰”字。
“我倒是哪來的底氣,原來是戰崖令在手啊。看來李月天那老小子的看家本事已經完全被你學了去啊。”見到陳海川手中的黑色令牌,劍帝的眼中也多了一絲慎重。
“戰崖令”並非是聖炎宗之寶,而是陳海川的師尊李月天在一處上古遺跡中尋得,而他的一身功法也全部來自戰崖令。雖然修煉到最後,李月天的修為依舊不過君級巔峰,但憑借著戰崖令,卻是與十方大帝之一的劍帝也能戰歌平手,可見這戰崖令的強悍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