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治心裏咯噔一下,但臉上依然沉著說:“你什麼意思?第一,你不是公安係統的人,我們怎麼定案與你無關,第二,你也不是上級領導,你更無權指責我們的辦案方法,作為一名局外人,如果你有什麼實際證據,可以拿出來配合我們辦案,否則的話,還是請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陳正治這話說得就很不客氣了,就差當麵說袁麗萍是來插諢搗亂的。
袁麗萍見陳正治絲毫沒有要退卻的意思,也就不再兜圈子,認認真真的道:“那好,既然陳書記這麼說的話,我就亮證據了!”
袁麗萍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挎包打開,從裏麵取出了一盒錄像磁碟揚了揚手,大聲說道:“各位,我這個磁碟裏記錄著當天發生在機關小區裏的事件真相,從錄像中可以得知,李書記的前女友朱琳琳是早上七點十六分進入小區,七點十七分進入李書記房間的,而李書記從他房間裏出來離開小區的時間是七點二十五分,也就是說,從朱琳琳進李書記的房間到李書記出來,這中間的時間隻有短短的八分鍾,而按朱琳琳的說法,她是進去後跟李書記談了半個小時治後,李書記才對她動手動腳進行強奸的。說到這裏,大家應該心裏就有一個明確的判斷了,很顯然,朱琳琳在撒謊。至於監控錄像可是做不了假的,稍後專家一驗便知。我這裏想跟大家補充的是,李書記從他房間出來後,一整天就再沒回過機關小區,而在他離開四十分鍾後,我本人跟我身邊這位派出所的女民警張妍同誌應李書記的要求,曾一起去過他的居所,原因是當時朱琳琳在李書記居所,無理要求李書記幫助他做一件違反原則的事情,李書記當時一口回絕了。誰料朱琳琳當即撒潑不走,還脫衣脫褲的威脅李書記,並叫喊李書記強奸她,李書記一怒之下隻好離開住所。因為覺得女人之間相互交流方便些,所以才叫了我跟張妍去他家會一會朱琳琳,我當時就去小區監控室調取了錄像,原本是想了解下整個事件的始末,但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磁碟卻成為了這起誣告案的重要證據,真可謂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朱琳琳不起害人之心,我這監控錄像還真是毫無用武之地!”
於清風一聽袁麗萍的話頓時喜笑顏開,他高昂著頭,大聲說道:“好好好,小袁,你拿了磁碟跟我和陳書記去樓上辦公室看一看具體內容。咱們用事實說話,李思文如果品行不端,我們絕不輕饒,但如果有人想誣陷李思文,我這個縣委書記第一個就不答應,做人要清清白白,做官同樣也要清清白白,走,去看錄像!”
陳正治此刻腦子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他還真沒想到原本已經板上釘釘拿下李思文的案件,居然在關鍵時刻還能再起波瀾。
倒也不能說他大意,實際上李思文請不清白,都不在陳正治的考慮範圍之內,隻要這盆汙水潑下去,隻要在這個大庭廣眾之下帶走李思文,哪怕事後查明李思文是冤枉的,那也是他陳正治的勝利。
這就好比士氣一般,酒廠改革如火如荼,獅子縣反腐勢如破竹,在這個人心高昂的時刻,你要是突然給他一記沉重的打擊,那搞不好之前的大好形勢都將變成夢幻泡影。陳正治這段時間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他迫不及待想要挽回一點局麵,既是為了給自己一點喘息時間,也是為了穩住盟友的信心。
然而他不知道,正是因為他迫不及待,急於反擊的心態,讓他不管不顧的押上了自己以為勝券在握籌碼,卻沒想到這一次的反擊剛剛開始,就遭到了袁麗萍這個局外人的迎頭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