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又嚴厲地:“周正元,看來你原表態要老實坦白爭取寬大處理完全是口是心非,是誠心要給警方打太極拳,頑抗到底了?既如此那好吧,我們就調集兩縣公安24位刑偵員,兩人一班,24個鍾頭陪著你,看到底是誰最後認輸。”
“萬科長,我一個身負罪錯的人,有啥資格和膽量,敢同警方對抗呢?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這樣。”周正元卻又苦淒淒地祈求說;隨又假裝糊塗地:“可我不明白,我又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您剛才讓我證實呂建親自手寫,親摁指印那封《懺悔書》的事,我就是本著實事求是精神,將他‘挪用貪汙生產救災款後,因發覺有人舉報,他怕錯誤暴露後受到刑事處理’,忙中無計時找到我,想讓我幫他擺平;我為了堅持原則,先勸他去向檢察院反貪局投案自首,他害怕不敢去;我才又勸他求其次,在我那兒親自寫好一封《懺悔書》,並摁上指印;我答應拿住他《懺悔書》,幫他在檢方調停------”
“好了,好啦。不要再背書了!”萬科長猛拍一記桌子厲聲喝道。“自己現編的故事,自然能背熟了。哼,還說不敢同警方作對呢?這不還是在繼續欺騙我們嗎?”
“周正元我問你:那50萬生產救災款,究是誰人貪汙挪用?又是何人發覺後向何機關舉報?那封《懺悔書》又真是出自何人之手?”司科長與搭檔交換一下目光後,隨威嚴地連發質問說。“你究是拿未拿《懺悔書》去為其調停?若去了,是去了何機關找的何人?”
司科長的連續發問,一時間倒讓周正元張口結舌無言答對。說老實話,因為時間傖促,現編現賣,就再聰明的人也僅能思慮到個大略;似司科長所提的某些細節問題。如問“是何人舉報呂挪用救災款”問題,他就不能現編個人名出來;再說那明顯漏洞:原本事實是次天上午,他直接通知馬局去取的《懺悔書》,現時他又改說“自拿《懺悔書》去找人調停”;且一時間又編不出是找了何單位、何人?
發生以上細節缺失和回答漏洞,一下子讓周正元偽造證據的行為暴露無遺。他亦頓時想到所做此事,誣告陷害無辜人被逼致死的後果和利害。於是當即仆伏在地,爬著來至兩審訊員跟前,抱著萬科長腿苦苦哀求說:
“兩位科長警官大人,我錯了。我確實錯了。千不該萬不該一時間被貪心私欲蒙蔽了雙眼,迷了心竅;做出了違背天理人倫的缺德事。當那天呂副局去縣府向我彙報,生產救災款發放情況並送報表;我看到尚餘50多萬元,便當即一閃念:我女兒在英國留學,後續學費尚未著落,何不暫時先借用一下,以解燃眉之急呢?待以後周轉開再將其補齊。
“於是便同建堂商議,未料他既不看我主管縣長權威,更不顧老同學麵子,便當場予以嚴拒。您說我當時那個既羞又氣呀!於是,當即心頭火起,考慮到一是為掙回麵子;二是這筆款亦的確是當時急需。便當即臉一抹拉心一橫,便以職權硬逼著對方給我辦了公款挪用手續,並支使他用所捐實物折款,將現金虧空頂抵。”“事情是你所辦,救災款又是你貪汙挪用;那所謂呂建堂親筆寫,又摁指印的《懺悔書》,又到底怎麼回事?”萬科長又嚴厲追問道。“周正元我正告你:若想得到從寬處理,你千萬再不能給我們來‘擠牙膏’式。凡你說過錯話,所做壞事,爭取一次說清。”
“好,好。謹聽訓教。二位科長警官,隻要我周正元老實坦白,交待清楚自己問題後,你們能負責建議公檢法對我處理從寬;我一定毫無保留地如實坦白交待。”周正元吃了剛才的虧,又聽了司科長一番訓教後,當即老實多了說。“那你們亦就繼續洗耳恭聽吧。”
於是,隨著周正元的坦白供述,財政局呂副局長的冤案,在周正元親自操縱和導演下繼續向下發展------
時間又回溯到當年那個夜晚。仍是在前縣長周正元的辦公室。茶幾上擺放著豐盛的菜肴,和一瓶已經啟封的五糧液酒。呂建堂被讓上座;周正元和蕭副主任兩邊坐著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