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老鍾,對方這行動,叫他們‘坑蒙’也好;詐騙也罷。‘紅塵滾滾,人海匆匆,吃苦忙碌,俱為利來’。”清廉亦大惑不解地問。“他不做生意,不為賺錢?難道是吃飽了撐的慌,來太平鎮孟家坳逗著山民們玩?”
“天下過客俱為利來。那班人敢說並不比我們閑。自然仍為利來。但這利有多種;其對多數人來說,不外政治經濟兩種。”鍾景良認真思慮分析說。“我分析這夥來進行合同詐騙的所謂鄰省人,定然身負重要使命:大概是他們身後的真神,為了自身政治利益需要,反出高價,雇傭這幾個外省人,利用縣經濟工作會後,各鄉村急欲‘招商引資,發展本地經濟’的心理;在進行合資辦場詐騙的同時,從農村幹群咀中套出,對他們有可做政治利用價值的內容。”聽至此婁清廉,其實,已琢磨出了對方話中內情;因見她的神情已漸變凝重,一雙秀眉也開始緊索,眉心的美人痣亦在不停地閃動;呼吸也似在加重------
“我懂了老鍾。您這哪是在猜測推理?分明已看到政治對手們,磨刀謔謔緊鑼密鼓在做戰前準備。而對此前,僅篡奪了省委主抓組工權位還不滿足,更對失去市縣權位而不甘心;卻千方百計要‘從磨道裏找驢蹄’——欲尋搞垮我們的鐵證。”婁清廉又即時顯露出,紀檢委女書記、“鐵娘子”嚴肅淩厲的另副麵孔地字字如鐵說。“前段不傳出,‘因已得到津水縣換湯沒換藥的可靠報告,故省委在極不滿情況下,決定重新調整該縣班子’的信息嗎?原前咱還弄不清究是從哪個渠道漏了風;現已證實真相大白------”
“難道那幾個代表鄰省‘富源畜牧養殖發展公司’,前來聯係合資辦場的人,卻是津水幾個垮台幹部,雇傭來的‘特務’?名義上是考查冾談合資辦場事宜,實際上是來刺探我縣黨政情報?”江新誠深為驚異地問;又頓感沮喪地:“唉,若真這樣的話,這次的亂子可闖大了。不僅是‘沒逮著黃鼠狼反染一身騷’;許還更是‘損了夫人又折兵’呢!鍾書記,您洞若觀火明察秋毫;既已看穿對手陰謀,那就肯定亦有攻破其陰謀的對策了?”
“嗨,心誠呀,你也別不停地給我戴高帽灌迷魂湯了。我也是凡人肉體嘛,又不是神;哪有那麼大超常本事?”景良搖著頭苦笑笑說。“我僅不過遇事細心些亦愛動腦子,這才能夠透過紛紜複雜的現象,看到事物的本質罷了;又何談先知先覺呢?至於下步具體對策嘛------我看咱還是按毛老人家早年教導的,‘你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必須親口嚐一嚐’。不亦有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仔’嗎?咱必須吃蘿卜打根處剜。
“既然對手們堅持‘打蛇先打頭’,欲置我老鍾於死地,對我從政起步的老根據地——太平鎮孟家坳村委那麼感興趣,不惜花重金雇人充特務,喬妝改扮為商人,以合資辦場發展經濟為誘餌;欲循著我當年的足跡,探查到我升職的隱秘;從而把我前進的道路堵死。那我們亦不妨來個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仍治其人之身。趕明天抽兩位政府辦精幹科長陪你下鄉,仍去我當年蹲點扶貧的孟家坳和相鄰村委,通過認真細致查訪座談,以弄清對手們雇特務,以獲取我黨政情報的真相。以實際行動偵破對手陰謀,既保我現黨政基礎穩固,亦彌補您之前把關不嚴之憾。”
根據老班長景良書記的建議,以代縣長江心良為首的三人小分隊,抓緊時間於次天一早便按時出發了。實事求是講,他們的這次行動,堪稱是現時社會條件下,“七品縣官的微服私訪”活動呢!活動亦的確開展得別開生麵------
首先是為確保他們這次的“微服私訪”做到逼真,以達“私訪”予期目的,必先做好輿論準備。為做好準備工作,縣委人大積極配合,就在他們臨出發前,在婁代書記和人大利主任親自主持下,開了個縣人大常委擴大緊急會議,吸收各鄉鎮人大主任參加。
在會上,利主任手拿一張,蓋有縣人大公章的紅頭文件,煞有介事地鄭重宣佈說:“有鑒於前一段代縣長江心誠同誌,立場不穩,是非不分;放棄黨的原則,完全出於報恩。不僅不能同犯錯誤停職反省的、原正副書記鍾景良郝舒韻劃清界線,且還暗中藕斷絲連,政治上提供信息,生活上常給幫助。有鑒於該同誌所犯錯誤,原應立即罷免所代職務,又考慮其任代縣後工作頗有業績。為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經人大常委合議,先給該同誌停職反省,派往邊遠鄉村勞動。其緊跟江犯錯誤的鄭錢兩副主任,亦暫停職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