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姓謝的,告你實話吧,你今天既已來了,就走不了啦。”中年男甲當即身擋車門說。“你咋說我們大夥失掉工作沒有飯吃,同你沒有關係,反讓我們去找政府哩?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若不是兩月前,你搞的什麼‘混賬采訪調查’,寫和發的什麼狗屁‘記者調查’,‘津水河洪患案’也難翻案,我們這些責任人也不會受處分遭開除丟了工作。我們現今沒飯吃不找你找誰?原本我們大夥還商量著,改天一起去市報社找你,怕又被看門狗保安們拒之門外不讓見哩,卻正好今天你自己主動來到大夥麵前,那你就給我們大家有個交待吧?”
“對,對。你既敢寫和發了那篇讓我們失業的文章,就理當好漢做事好漢擋嘛。”人群中一青年甲亦擠到前麵接口說。“謝記者咱說底話,你今兒想走也容易,但必須答應我們兩條件:要麼你通過市裏熟人關係,給我們這些因你文章而失業者,重新安排工作;要麼你在報上原位置再發一篇將‘津水河洪患案’再重新翻過來的文章。我們就可拿著你的文章去找政府,讓他們給我們平反昭雪恢複工作。”
“哼,對什麼對?津水河能倒流嗎?太陽能從西邊出來嗎?”聽到對方提出無理要求,謝媛當即怒火填膺;更因正義的支撐,當即膽也壯了,心亦硬了,便當即硬骨錚錚地據理駁斥說。“我雖不知你們中間有誰,在今夏津水河洪患案中,因工作失職受處分丟了工作?但我可明白無誤的告訴你們:我在《HN市報》當日頭版頭條發的那篇,‘有關揭露津水河洪患真相’的文章,內容完全真實;既真實又怎能重新被顛倒過來呢?我在這裏堅定地告訴你們:你們所提兩個條件一個也辦不到。”
“哼,原本看你是個年輕女子,我們不同你一般見識;隻要答應了我們所提條件,解決了我們的困難問題;此前我們因你而挨整的舊賬便一筆勾銷。若換上是個其他男的,我們會這樣和風細雨?說不定早讓他見識見識我們拳頭的厲害。”仍是穿紅夾克第一個發話的男甲,又綿裏藏針地說。“卻未料你這麼不識抬舉,不知門麵高低;當真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那就莫怪我們不客氣了。你應懂有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如今連工作都丟了,吃飯都成問題,還有其他什麼可怕的呢?你若當真硬抗的話,我們既可拿你做人質,逼縣上為我們恢複工作;還可為你在我們兄弟群裏選配佳婿。俺這群弟兄裏可還幾個未婚的;爾今失業娶不起老婆,正好選一個做你如花似玉小女子的女婿。小林小旺大李二黃,你們誰若相中了麵前這位漂亮女記者,大哥做主為你們從中撮合------”
“混賬!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權利任意踐踏本姑娘的感情,汙損本姑娘名聲?”未等對方挑逗的話說完,謝媛便當即嚴厲喝斥說。“哼!本姑娘要向法院起訴你們對俺人格------”可亦未等她的反擊話說完,剛才被男甲提到名的四個年輕男子,便迫不及待地奮勇向前將謝媛圍在中間,有拽胳膊有拉手的,紛紛嘻笑著欲對其猥褻------嚇得謝媛急喊:“救命啊,抓流氓------”
正當此時,突聽“嘎”“嘎”兩聲,一輛縣委牌照小車,緊跟在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停在麵前。
“大膽狂徒們,還不趕快停手!”隻見縣委辦主任於良,邊急下車邊怒吼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集眾圍攻執行公務的黨報新聞記者!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這叫‘妨礙公務’外加‘戲弄女性’罪。依照新頒《刑事訴訟法》,輕者拘留罰款,重則將被起訴判刑。”
此時,又隨從警車上下來王副書記、鎮派出所長及三位民警。人群中有人看事不對欲開溜,卻早被仨民警予以控製。
“於主任,您看這事咋處理?”王鎮長當即征求於良意見說。“是全部關派出所,還是僅關為首的?”
“依據集眾鬧事情節自應區別對待。王秘書記下每人名字,令其回去反省。”於良當即發話說。“李所長和三位幹警,將這男女三個帶頭,與四名積極參予鬧事者,都‘請’派出所吧?”太平鎮王秘書和李所長當即分頭行動------
“謝記者您好,讓您受驚擾了,我和王鎮長特表歉意!”於良這才顧上同謝媛既招呼又征求意見說。“您是目睹當事人,又是受害者,您看這樣區別對待分頭處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