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今生(2 / 3)

自己怎麼走不動呢?原來那妮子還在死死拉著自己衣角。解語扭頭看著她,烈火隻是乖張的笑笑,遲疑的問著。“你這是又要去哪裏呀?我都找你半天了。”還可憐兮兮的望著解語。

“找我幹嘛?”

嗬嗬??烈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肚子餓了。”

“那小屋裏不是有給你準備著水果的嗎?還不夠啊?”

這樣一說烈火更加委屈了,嘴撅得老高了。“本少主可是麒麟獸,哪有一天到晚吃這些野果子的道理,我要吃肉。”說這話的可是理直氣壯的,還當自己還是某個地方的少主呢!

不過看著解語的表情,她有慢慢蔫氣了,小聲的問著,“這裏沒有肉可以吃嗎?”

怎麼每天念叨的隻有肉肉肉,都不曾聽你說過你有關自己有關的其他事情。解語搖搖頭,歎歎氣,一副小老頭子的神情。

“真的沒有嗎?”烈火的聲音更小了。看來我是要變成吃素的小綿羊了。再也不是麒麟獸了,心裏那可是一萬個說不出的苦楚啊。

解語的神情一轉,嘴角微微一笑。“走吧,今天正好下山替人看診。”

蔫氣的烈火一下子來了精神頭,“真的?山下會有肉嗎?都有什麼肉啊,我最喜歡的就是牛肉了,嗬嗬嗬???太好了太好了。”烈火歡喜雀躍的跟著解語的身後,想象著各種美味的肉食。

哇???原來塵世間竟是這番模樣啊。和我麒麟部族好像也沒有多大的不同啊。烈火的那會還中忽然閃現出去了部族的樣子。可惜隻有一些模糊的景象,並沒有太多有幫助的記憶。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自交流著,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這個人世間平和又喧囂,兩個幾千歲的孩童在人群中既是顯眼又是平凡。

解語找一個巷道幻化出自己的道具,一張小桌子和兩條小椅子,一張破舊的掛幅,上麵簡單的兩個字,‘看診’。在人流較多的地方張羅開來,開始自己的看診。

烈火跟在解語的身後,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顯得好奇又落寞。

解語知道那烈火是想去看看這人世間的熱鬧,可是一個人又有些害怕。自己現在還沒有一點銀兩,想帶你去看看玩玩都不行。這就是人世間。

雖然解語是天生醫者,醫術超凡。凡間疾病都不在話下。可是,在這個人世間,誰又願意相信這樣一個幾歲孩童模樣的人居然會看診呢?往昔來找解語看診的都是一些窮苦人家,實在是沒有辦法,沒有銀兩才想著靠著這一個孩童試試運氣死馬當作活馬醫。所以、其實解語看診的診金根本就沒有多少,也許隻能換個饅頭饃饃什麼的。他隻是想多救治一些貧苦的人類而已。

看著對自己期望很高烈火,解語有點壓力,也有些不知所措了。隻有強做笑臉···

好不容易才來一位願意讓解語看診的病人,可惜那病人之前的那些病人一樣,能拿出的隻有幾個銅錢。解語仍舊笑臉相送,畢竟自己真的沒有想過要錢,隻不過因為烈火,自己竟然也開始有了人世間的貪念了。自己也開始變得世俗了···

烈火盯著桌子上的幾個銅錢略顯失望,“啊··這幾個銅錢能買到肉嗎?肚子好餓啊。”

解語心裏也跟著有點失落,嘴角卻依然掛著一絲微笑,“多看幾個就行了,你要餓了,拿著先買個饅頭墊墊肚子,一會兒有錢了我再帶你去買肉吃。”

“真的。”看著解語真摯的眼神,烈火一把抓起桌子上僅有的幾個銅錢,歡歡喜喜的跑了,到對麵的鋪子買饅頭去了。

看著歡喜而去的烈火,為了能滿足她吃肉的願望,解語竟然開始吆喝起來了。努力的打破自己的心理防線,小聲的吆喝著‘看診、看診··’

不過孩童般的聲音很是稚嫩,在人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解語的吆喝喚來一個衣著光鮮的男子。隻見那男子是圍著解語的攤子轉了一圈,對著解語也是上下打量,一副不解又好奇的樣子。

自己的攤位前從來不曾見過此般穿著的人,好奇的解語抬著頭,一點一點的觀察著眼前的這個男子。衣著光鮮,臉色看起來好像也沒有病痛。可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站在自己的攤位前。莫非是找茬的,那可不好,自己雖然解百毒治百病,但是這手腳功夫可真是不怎麼樣。還是收拾收拾趕緊走吧···

“你認識我嗎?”那衣著光鮮的男子見解語開始慌忙收拾攤子,開口問道。

聽著這語氣,好像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回事。解語疑惑的看著他,仔細的看著他。“沒、沒見過。請問?···”

沒見過。那男子想了想,又開口詢問道,“或許小先生父輩也是行醫之人?”

解語聽了心裏隻有嗬嗬,父輩!?我隻是一顆天生天養的解語草,哪來什麼父輩呀。不對,他怎麼會這樣問?難道,他是我曾經救治過的人。也難怪,我這一百年修行才換來人間一歲模樣。我曾經救治過的人或已經長大或已經死去,而我還是這個老樣子。

可是也沒有必要在塵世間徒留仙妖的傳說,解語想想。“是、家父行年輕時就出門行醫,我這也是效仿家父,出來見見天下民間的疾苦,嗬嗬。”

那男子一聽,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難怪我看著小先生那麼眼熟,這些行頭怕也是你父親傳給你的吧,還和當年是一模一樣呢。我還以為你就是你父親呢。不過想想也是都二十年過去了,我都而立之年了,救我一命的先生怎麼可能還是原來的模樣呢。要真是那樣,嗬嗬,我豈不是遇見活菩薩了。”

這··唉,你相信就好,我也不用做多的解釋。“不過,這位先生看你麵色紅潤,中氣十足,不像是有疾病的模樣,你找我有何貴幹呢?”

那男子笑嗬嗬的開口了,“小先生家父的救命之恩在下一之都記著,時時刻刻都記著,總想著什麼時候能夠再見一見他,報答他的恩情。老天有眼讓我見到了恩人的後人。也許恩人從不曾提起過我,也是,像我這樣的人先生或許都不知道救了多少。可是,被醫治好重生的人或許都不曾遺忘過先生。我本也是富甲一方大戶人家的子弟,可是我卻是庶出。跟著父親打點家業,學了不少也有點成就。可是,除了父親,家中沒有一人在意我看重我,家裏沒有一點地位。在其他兄弟看來,我最多就是一個管家小夥而已。或許是我光芒太露,那一年父親遠出收債,我的其他兄弟和嬸娘們竟然給我下藥,不是那種能讓人一命嗚呼的毒藥,他們為了不讓父親懷疑,竟然想一點一點的毒死我,每天給我投毒,軟禁在房裏,不讓我與外界接觸。等著我慢慢的毒發身亡,然後好宣稱我是病死的。半個月過後才讓醫者來把脈,都說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治。可憐我心裏是清楚得很,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看著我在醫者的麵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我能感覺到他們的心裏樂開了花。我死了,還有醫者為證,我是自己病死的,無藥可治死的,和他們一點關係沒有,父親回來也拿不住他們的把柄。他們的心頭大患解除了!”

“沒想到你竟有如此的過往。可是,你不是在房裏軟禁著,然後他們看著你死去的嗎?怎麼會··”我記得自己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啊,要是真死了,我還真的是救不回來的。

聽著,那男子苦澀的笑了,“嗬嗬、嗬嗬··還好,還好他們對我夠殘忍。看著我死在房裏,說我晦氣。我隻當時隻是太過虛弱昏厥過去而已,他們說的我都聽著呢。把我扔在後山,喂豺狼喂野狗。不過也多虧他們沒有埋了我,燒了我。我在後山不知多久,漸漸的有了知覺,喝了些露水吃了些野草,拖著身子拚命的往回爬。有路過的好心人給了點吃的,這才有了力氣爬到街市,遇見你父親。”

解語這下子想起來了,自己的確在多年前救治過一個將死之人,自己不僅沒有收一份診金,倒是把先前看診的銅板都給了他。原來那個青年就是你呀!

“他不僅在一天之內就解了我的毒,還把他僅有的一些銅板都給了我。收拾自己的東西,什麼都沒有留下,連名字都沒有留下就走了。”說著是滿眼的淚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發誓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長長久久的活著,這才是對他救命之恩的報答。再見之日再好好的感謝他。我拽緊著他給我的銅錢,一步步往著回家的路。當我敲開家門,看著一個活生生的我出現在他們的麵前,我的兄弟我的嬸娘們無不嚇得魂飛魄散。我健健康康的回家了,等著父親歸來。本就明事理的父親經過這一次我的遭遇,再一次對我疼愛有加。慢慢的,一個下人所生的庶出子我竟然繼承了我父親的家業。不得不說小先生的家父是在下的再生父母啊。”

嗬嗬、嗬嗬,說的解語怪不好意思的。自己隻不過是很平常的救人,履行著自己的天職。沒想到對另外一個人的一生竟然有著如此大的影響。

此時,揣著兩個熱饅頭的烈火回來了。看著衣著光鮮的男子,好奇的問著解語。“花花、他誰呀。看樣子挺有錢的,今晚的牛肉有著落了嗎?”

什麼有錢沒錢的,牛肉、還沒有著落,他不是來看診的。解語禮貌性的笑了笑。

“我說來報恩,可是我卻不知道該要怎麼樣實施。不知道恩人可有什麼能讓我效勞的,在下一定盡力而為。”

解語腦子裏轉了轉。對哦,讓他報恩給頓像樣的飯菜應該不是問題吧。

“嗬嗬、”解語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我們兄妹倆遊曆到此是已經盤纏用盡,小妹天生嘴饞好吃肉,不知道能不能帶我這小妹吃上一頓肉食,以了卻她的心願。”

“這有何難,我的生意衣食住行都有涉及,我這就帶恩人去。”

“真的?真的?哇哇哇??終於可以吃肉了。”烈火是高興壞了,把饅頭揣進衣兜裏。趕緊的收拾著解語擺攤的東西。“你愣著幹什麼呀,趕緊收進氣蘊裏走人啊。”

氣蘊!

解語一把把烈火拉過來,湊近自己,小聲的告訴著她,“他不知道我是修仙之人,你也注意點,別在人世間惹上門亂子。這行頭我們搬走走吧。”

嗯···烈火不高興的撅著嘴。本來就又累又餓沒有力氣,這還要自己動手搬東西。

那男子領著解語和烈火來到一家布料店。

不是說好吃東西去的嗎,怎麼來這不能吃不能喝的破布店。烈火嘟著嘴很是不滿意,因為她的心裏一心隻念叨著吃的。

“我看恩人和你的妹妹衣裳都已經很是破舊了,這也是我的一家小店,選點布料給令妹和自己做身衣裳。一餐飯的功夫他們就能做好了。”

“這···”解語本是想拒絕,可是自己這次下山也是想掙點銀子給烈火置辦身衣裳。沒想到居然這樣輕易的解決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烈火才不關心穿的呢,解語自己親自挑選布料顏色。心裏暗自歡喜著,這顏色這布料做成衣裳給烈火,她穿著一定很漂亮吧。

路上,烈火小聲的問著解語,“他誰呀?怎麼又給你做衣裳還帶我們去吃東西,該不會是這人世間的什麼壞人吧。”

“他是我多年前救過的一個人,現如今看見我,把我當成我的兒子,說是要報恩來著。”

烈火差點笑出聲,把你當成你兒子。嗬嗬··也是,他們哪見過什麼神仙啊。“難怪長者都愛說好人有好報,活了幾千年總算是見著了。”

·······

“恩人裏麵請。”在男子的引領下他們來到一家客棧。“我已經打點好一切,恩人用完餐可直接到客房休息。這也是我的店鋪,想吃什麼隨心就好,不用客氣。我還有些事物要處理,就不賠恩人一起用餐了,我們明日再聚如何,我還想知道恩人近況如何。”

“好、你去忙吧,不用理我們。”烈火倒是爽快的答應著。

待男子走後,烈火是大聲的叫著店小二,“給我上十斤牛肉!”

店小二先是爽快又爽朗的應了聲‘誒’!然後看著是這兩小孩在叫喚,又換了聲疑問的‘誒’?

對哦,難得吃一次牛肉,“小二,來二十斤。”

‘啊’··店小二是張大了嘴巴看著他們倆。老板是吩咐過交代過要滿足他們的需求,可是這二十斤牛肉,兩個小孩,會不會太浪費了。

“想什麼呢?還不趕緊的。”烈火像著大人的模樣,有模有樣的催促著。

看著二十斤,整整一大盆牛肉端來,解語猛的咽了咽口水。看這小身板能吃完嗎?店小二也同時投來懷疑的目光。

“對了,在來壺燒酒。”烈火挽著袖子,抓著肉。吩咐著店小二。

燒酒?解語吃驚了,店小二也吃驚了。這麼小的小孩一壺燒酒?

“燒酒,那可不是你該喝的呀。”解語勸阻著烈火。

小二等待著他們商議的結果,畢竟老板讓好好伺候他們的。

“這吃牛肉總該有什麼喝的就著呀,燒酒正合適不過了。”

“燒酒就算了,上壺茶水吧。”

“得了。”小二趕緊的衝茶水去了,好好招待他們老板的貴客。

看著烈火吃的津津有味,解語不自覺的笑了。自己就那麼看著她吃,一臉的滿足。

不過才差不多兩斤肉下肚,烈火就要吃撐了。粗魯的解開自己的衣帶,還想放開肚子吃。

怎麼辦?實在是吃不下了。可是自己難道吃這麼一次肉,這麼難得的機會。看著桌子上的牛肉,烈火實在是舍不得停手。她靈機一動,自己這凡塵人世的身子吃不了多少,那幻成麒麟模樣這點肉根本就不夠塞牙縫。哼,就這麼辦!

烈火做著俏皮的手勢手法,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幻化出自己真實的麒麟模樣。一頭小牛般大小的麒麟,火紅的身子似乎閃著火苗,刺眼又奪目。客棧用餐的客人無不被其吸引注目、然後驚嚇,紛紛倉皇而逃。

解語也是一驚,這人世間可容不得你這樣幻出真身呀。人們隻會把你當怪物驅趕追逐。

“你幹嘛?”

幻成麒麟的烈火才沒有理會那些個凡人,沒遇見過麒麟啊,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那人形的肚子太小,這些牛肉吃不下,我要把他們全部都裝進自己肚子裏。”說著就用自己的前蹄捧著那噴牛肉,高興的把那些個肉全都裝進自己的肚子了,還一副滿足的表情。

“打怪物啊···”從客棧外麵傳來一聲巨吼。轉眼看去,客棧外麵已經是聚集了不少的群眾,還基本都是手拿利器的強壯男子為多。

見著這陣勢,解語發慌了。自己根本就應付不過來啊!

烈火是沒有見過這場麵,在部落養尊處優的她也不知道被人追逐驅趕是什麼滋味。不過她也不傻,看解語的表情和那群人來勢洶洶的氣勢就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