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烈火品嚐到了那蓮子鮮甜的滋味,臉上笑開了花,笑嗬嗬的隨著解語撒嬌,“嗯~再來一顆。”
解語看著得香香的烈火心裏也是美滋滋的,不停的把一顆一顆剝好的蓮子送進烈火的嘴,自己吃著苦澀的蓮心,心裏卻笑得似蜜一般甜。
開心吃著蓮子手舞足蹈的烈火突然眉頭一皺,那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襲來。烈火強忍著,抬頭看看天,算算日子。又不是月滿日,這痛症怎麼會來得那麼突然呢?還沒有等她想明白,就已經無法忍受,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天上的風雲忽變,開始電閃雷鳴。一陣狂風之後,天空變得暗沉了下來,詭異的掛上了一輪滿月。
一旁的解語也是嚇得驚慌失措,這痛症怎麼會來得那麼突然。
看著地上烈火滾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團漆黑,那滾燙的熱氣遠遠的就能感受到。烈火身上冒著白煙,那是剛剛打濕的衣服鞋子被烘幹了弄出的白煙熱氣。
解語趕緊凝聚自己的真氣,幻出靈葉化作丹藥趕緊給烈火服下。
吃下丹藥的烈火還是不停的痛苦掙紮著,可怎麼滾著滾著不見人影了。解語著急的四下呼喊,可終究不見人影。
這人還在受著痛症的折磨,會上哪裏去了呢?解語焦急萬分。
忽然,解語清醒了過來。對了我好像進入自己的幻境了。火兒還受著兩生咒的折磨,我得要趕緊的走出幻境,火兒還等著我去救她呢。
解語集中自己的意念,是終於逃出自己的幻境,回到現實中來。
一醒來,就看見稷藺在照顧這痛苦的烈火。雖然很不是滋味,可總比在幻境中不見了烈火的感覺要好多了。
自己又失去一片靈葉,喪失了些修為。解語也變得有氣無力的,慢慢的癱坐了下來。看著同樣著急的稷藺,吃力安慰著,“放心吧,我已經給她了一片靈葉,用不了多久她就該沒有事了。”
稷藺一驚!你給她靈葉了?明明剛才還在幻境中,莫非即使在幻境,你們兩也是真實的在一起的。這剛好證實了之前稷藺所擔心的,沒想到是真實的。即使在幻境,烈火的心中也隻是把他當作師傅看待,心早就跑到解語的世界去了。
雖然有一絲的妒忌,稷藺仍舊關心的詢問著解語,“我之前給你的那些能補修為的丹藥吃完了嗎?別隻顧著救烈火,把自己給傷害了。”
“多謝師傅關心,當年給的丹藥還有,我沒事,隻不過有點累了而已。”
解語慢慢的緩過勁兒來,看看周圍的情況。地上還躺著景同夫婦和青荷牧北他們,咦?怎麼不見李子啊?看看頭上還在盤旋的烏雲,呼呼大作的狂風。不由的擔心起了李子。
稷藺看出了解語的心中所想,指著涼亭的方向對著解語說道,“別擔心,李子在那裏,看心中的情況他還算是安全的。”
解語循著看去,看到李子是他鬆了口氣,不過當他看到李子對麵的那個東西,不禁又擔心了起來。
那是什麼鬼?長著人頭,卻隻有一手一腳。麵對這樣的怪物,還說李子沒有危險。解語緊張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稷藺趕緊叫住解語,“別衝動,那個應該就是這斷魂崗的主人神輝,看見他設下的法障了嗎?連我都沒有辦法破除,被自己的力道反噬,你又何必再去受傷呢!況且,以那神輝的本事想要傷害李子簡直易如反掌,又何必弄個法障把他困在亭子裏那麼麻煩。我想他應該沒有心要傷害李子。我們就再等等吧。”
想想稷藺說的話也沒有錯,解語也選擇靜觀其變。
天上的烏雲漸漸散去,風也變得輕和溫柔了起來,慢慢的出現了和煦的太陽。這斷魂崗的天是說變就變啊!
烈火終於是褪去了火光,慢慢的恢複了正常。皺皺眉頭,努力的回想著剛剛那好像做夢的幻境。一切都那麼美好的不真實,可那痛症卻是紮紮實實的痛了一把。反正那烈火的心裏是糊塗的,不太真實。
看著摟著自己的稷藺,烈火關心的問著,“師傅,剛剛小火沒有傷著你吧,我看看有沒有哪裏燙傷了,趕緊讓花花給你片藥草治治。”烈火關切的左看看右瞧瞧,師傅這樣抱著自己,自己那滾燙的身體要是把師傅給燙傷了可不好。
“沒事沒事兒,師傅沒事。”稷藺笑著對烈火說道,轉眼卻尷尬的看著解語。因為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卻得到烈火的這般關切,真正受傷的人卻隻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什麼也沒有說。感覺解語比自己真的要隱忍得多。
亭子裏的李子和神輝壘棋子正起勁兒呢。眼看就要一分勝負了,還剩下幾顆棋子了,李子好像比神輝剩下的棋子要少,心裏是美滋滋的,終於有希望救出爹娘他們了。
神輝瞟了一眼外麵的天氣,心中念想著。看來那姑娘又從幻境裏逃出來了,像當年一樣!
那斷魂崗的天氣一般都是晴空萬裏,風和日麗的。在這裏淪陷的人都是為了忘記痛苦而來的。隻有在幾萬年前,一個稚嫩的小女孩來了,才有了第一次的狂風大作。神輝早就認出了烈火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孩,知道可能待會兒會變天影響到壘棋子,所以才早早的下了一道法障。
烈火扭動著身子,好疼。眼光不小心與解語對視了一下,忽然有點不好意思,緋紅了臉頰。因為她也弄不清剛剛的一切就是真實的,還是隻是自己幻想的。
“怎麼,還不舒服嗎?”看著臉頰緋紅的烈火,稷藺關心的問著。
烈火搖搖頭,更加不好意思了。
烈火爬到景同的身邊,搖了搖她的身子,呼喊著景同的名字。看著沒有反應的景同,烈火又調轉過來想要叫醒青荷。
可無論怎麼喊怎麼搖晃,陷入幻境的幾人愣是沒有一點動靜。
“這可怎麼辦呀?”烈火無助的看著解語和稷藺,深深的歎了口氣。
青荷啊青荷,你又在經曆著怎樣的幻境,會是多美好的事情讓你都舍不得清醒過來。
······
青荷回到了那個她熟悉而又傷心的殘花道,自己端坐在閨房中,一眼看去全都是喜慶的大紅色,往麵前的鏡子裏瞧了一眼,鳳冠霞帔在身,喜慶的妝容在臉上卻看不見自己的一絲笑容。青荷一陣苦笑,我這又是在等誰?
還沒等她想明白,玉蓮笑嗬嗬的推門而入。青荷心裏一驚!莫非又要上演幾千年前姐姐奪走自己夫君的那一幕?雖然自己已經原諒了姐姐,可要重演這一切,自己真的承受不起。承受不起姐姐的傷害,情人的背叛。
玉蓮踏門而入,鶴軒不久也跟著進來了,還一臉高興的做著揖,“恭喜小妹了,終於覓得如意郎君。”
青荷皺皺眉頭,叫我小妹而不是青兒。原來是一切冰釋前嫌後的事情啊。姐姐找到鶴軒了,鶴軒回來了。姐姐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真替姐姐開心。
不過,那我等待的新郎又是誰?難道是牧北?
“小妹,我和你姐夫先到大廳招呼客人了,爹爹和你那新郎怕是應付不過來,我得勸勸新郎別喝那麼多的酒,到時候怕壞了正事。”玉蓮說著還一臉調戲的笑。
待玉蓮和鶴軒出去了,青荷站起身來走了走。這是我熟悉的房間,我熟悉的親人。我不是已經離開了殘花道,正陪著解語一起去尋找兩生穀想辦法救治烈火嗎?我怎麼會回到這裏了。
‘咯吱’···
房門被打開了。
牧北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懷抱著美女是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醉眼朦朧的看了看四周,心裏犯了糊塗。嘴裏嘀咕著“我不是正和飄香院的姑娘喝得痛快呢,怎麼恍惚間來到這個鬼地方?”
青荷看著摟著美女出現自己的牧北,滿眼的傷心欲絕,卻不敢說出口,更不敢直視他,害怕眼淚在他麵前不爭氣的掉落下來。她咬緊牙關,忍氣吞聲的將頭撇向一邊,心裏默念著,“你走、你走!帶著你懷裏的女人倆開這裏!”雖然說得很平靜,但心裏是萬分的難受!
牧北放開懷裏的姑娘,那姑娘幾個搖晃不穩跌倒,趴在地上化作一團青煙便消失不見了。酒後的牧北並沒有關心那麼多,隻是看了看地上的青煙搖搖頭,嘴巴一癟,“咋還遇上小妖怪了,嗬嗬。”
牧北搖搖晃晃的走到青荷的麵前,一臉的不屑。“我說怎麼恍惚間來到這個鬼地方,原來是你這母夜叉在這裏等我啊。哈哈哈··來來來轉過身讓大爺瞧瞧,可有我剛剛懷裏的美人漂亮。”
說著,牧北挑釁的用手挑起青荷的下巴,臉上是不屑的表情,可心裏卻早已被青荷那含著淚水汪汪的眼睛所吸引,不由的還覺得一陣陣的心疼。
青荷含著淚倔強的推開牧北的手,雙目含恨。“你走!”
牧北愣了一下,莫名的笑了一下,一轉眼又是一副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模樣。“我走?我上哪裏去?這不就是我該來的地方嗎。你看你看··這床上的喜被,桌上的喜餅,還有這眼前的新娘,你在看看我,一身喜慶的紅袍在身,還有胸前的大紅花,我就是新郎官,這是我的洞房我的新娘,我能上哪兒去。”
嗬嗬··牧北找根凳子坐下,蹺著二郎腿他還就不走了。
青荷瞪著眼看著他,心裏說不出的滋味,覺得傷心覺得委屈,可就是說不出。
不過還真是的,剛剛還一聲布衣的牧北怎麼瞬間就換成了新郎服了呢?
牧北一個人自己斟酒喝,美酒也是索然無味啊。他大手一伸,把毫無防備的青荷給拉入懷裏。
青荷掙紮,可怎能拗得過勁兒大的牧北。
青荷皺著眉,微抬著頭質問這牧北。“你想幹嘛?”
牧北一手攢著勁兒摟住青荷,一手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杯酒,細細品味了一番,一副陶醉的模樣。酒下肚了之後卻撇了撇嘴。“咦··這美酒雖好,可沒有佳人相伴實在可惜。今夜你我新婚,怎麼的也是該喝合巹酒的時候了啊。娘子等著,我這就斟酒一杯,咱兩共飲如何?”說完還一臉的壞笑。
天知道他現在是怎麼想的,打得什麼鬼主意。青荷更加用力的掙紮了··
待牧北斟好一杯酒,見不聽話的青荷一個勁兒的掙紮著,自己仰頭將酒一口含入口中,放下酒杯,對著青荷邪邪的一笑。
青荷沒看懂那個笑究竟是何意,就被牧北熾熱的雙唇吻得忘記了呼吸,放棄了掙紮,淪陷在那火熱又甘甜香醉的酒吻之中。
滿足的牧北寵溺的看著此時已經乖順如綿羊的青荷淺淺一笑,“我們既然已經喝過合巹酒,接下來自然是?··嗬嗬。”說得他自己這個久經情場的老將軍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雙手抱著青荷,看著依偎在懷裏的佳人是雙目含情,一步步的朝著那格調浪漫,又柔又暖的紅色大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