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他們一路走著,可前麵的路是越來越朦朧,那一層層一陣陣的煙氣繚繞,山林樹木是若隱若現,仿佛走進了夢境一般。
一步步上前,山的中間像是被巨大的斧頭劈開似的,那絕壁是幹淨整齊,山腳一旁立著醒目的石刻大碑,上麵赫然寫著‘殘花道’幾個大字。
原來這就到了殘花道了,走過像是被劈開的山穀,眼前一條吊橋連接著對麵的山穀。橋下是白茫茫的一片雲霧翻滾著,流動著。這完全就是人間仙境啊!
所有人都是欣喜的走在吊橋上,邊走邊感歎著這似仙境般的景色,唯獨那青荷是靜靜的站在橋頭,久久的邁不開步子。
那人怎麼還站在那裏不動啊?牧北回頭看見青荷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這橋雖說老舊,但讓人通過完全沒有問題,況且你一個神仙,莫非還怕高,怕這橋斷了不成。牧北向著青荷揮一揮手,“走啊!”
一個人看著腳下吊橋沉思的青荷完全沒有聽見牧北的聲音,還在那裏繼續發著愣。
解語烈火他們都注意到了青荷,青荷究竟是怎麼了?
看著青荷還沒有邁開步子的想法,牧北倒是折轉身回去,“誒??想什麼呢?”
青荷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牧北,“嗯?沒什麼?”青荷長舒一口氣,“走吧。”
“怕?”牧北問著青荷,而青荷沒有理解牧北是什麼意思,反問了一聲,“嗯?”嗬嗬,可那一聲‘嗯’被牧北是聽成了肯定的回答。
原來這青荷還會怕,怕高還是怕摔啊?嗬??不管了。牧北是猝不及防的抓住青荷的手,青荷更是一臉懵逼的看著他,這人是要幹嘛?
“抓緊我!”牧北緊牽著青荷的手,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前走。
哇哇???烈火和李子是張大了嘴巴,嗬嗬這是什麼戲碼啊?嗬嗬嗬???烈火李子相視偷笑。烈火看著李子心裏默想著以後牧北不再來纏著自己,今後可就輕鬆了。而李子望著烈火心裏卻又想得是,這牧北叔改變策略,今後我姑父就少一位競爭對手了,哈哈哈,姑姑就是我姑父的啦!
兩人是越想越開心,笑得哈哈不止,其他人都不知所以的看著那兩人在那裏發神經傻笑。青荷倒是以為在笑話自己,連忙想要將手從牧北的手中抽離,感覺青荷的舉動,牧北把手牽得更緊了,“都讓你安心跟我走啦,不用理會他們,笑就讓他們笑吧,怕高又不是你的錯。”
嗬??原來你是以為我怕高才過來進牽著我的手啊。青荷沒有反駁什麼,還是就讓牧北繼續牽著她的手,一步步慢慢走向橋的盡頭。
終於是過了橋,青荷的心裏感覺這條橋竟是那麼的長,可她卻希望這條橋還能更長更長。一下橋,那牧北便是放開了青荷的手,又回到了浪蕩不羈的模樣,又開始在烈火的身邊轉悠起來。
一路慢走著,欣賞著這人間仙境,到處都是仙氣騰騰的,就連墨清九重山的稷藺也覺得這裏的仙氣和那九重山上是相差無幾,極適合修仙。
“沒錯,這殘花道的仙氣十分濃鬱,僅有少數修仙的凡人知道這地方,這兒是人仙共生的地方,卻確實這就是凡塵中的仙界。”青荷邊走邊說道。
青荷姐姐怎麼會知道?解語心中疑惑。
“還是快快走出這殘花道吧!”這裏雖然仙氣十足,但青荷卻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誒~這殘花道有著濃鬱的仙氣,迷人的精致,我可要慢慢走慢慢欣賞。我為治那痛症而此行,我都不著急,青荷姐姐也不用著急,咱慢慢走。”烈火倒是輕鬆的很,是牽著李子左看看,右瞧瞧,自在得很。
“是啊青荷姐姐,在凡間奔波趕路,身心是疲乏得很,有這自然的仙氣環繞著,多吸收一點天地精華,好好的休養生息,之後才有精神頭趕路啊。”解語也是讚同烈火的說法,其他人都同意,青荷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哇哇哇???烈火他們路過一片廣袤的荷花池,那荷花可以說是延綿十裏不絕,那池裏的荷花是隨著微風蕩漾,多多荷花嬌俏,荷葉如碧玉般通透青翠,還掛著三五幾顆晶瑩是水珠。比青荷西山碧湖那蓮池可是大多了,美多了。
受不了美景的誘惑,烈火是伸手拉過一朵荷花過來,湊到鼻子前聞了起來,“說不出的清香。”
突然青荷是拉住烈火的手,“快放手!”青荷難得在臉上露出一絲緊張的神情。
烈火委屈的放開了手,我不就是想要聞聞而已,我又沒有想過要把它給摘了。再怎麼和那荷花是一脈相承,至於這樣子凶我嗎!哼!才不稀罕呢!
青荷長歎一口氣,不是因為你想要摘荷花而凶你,而是這荷花天不能碰。隻要有人動了這裏的荷花,在這荷花池下的金蓮殿就會知道上麵是有陌生人經過,過來查看。我不想再回到那金蓮殿了,再也不想。
原來那常年開放的荷花下有著一個金蓮殿,那荷花連接著金蓮殿。這殘花道不管是人還是仙都知道這事,要不是有什麼事情是不會隨意的去動那荷花。
這不,不一會就從那蓮池裏冒出一個小仙來,對著解語他們是恭敬的行著禮問著好,他知道能來這殘花道的即使是人,也不會是個普通人。“幾位扣響這金蓮殿的大門,可是有事要求見我們的殿主?”
什麼金蓮殿、什麼殿主?我就不小心碰了下荷花,為此還被凶了呢!
“我這好友路過此地,一時貪玩就動了荷花,驚擾了仙子,實屬無心之舉,在下替我那朋友向殿主、向仙子致歉。”解語替烈火說著好話,莽莽撞撞的你是要得罪多少人啊。
“不必了,既然是無心之舉,那我也就告辭了。”說著那小仙往後退著步,準備回到荷花池裏去了。
可是,他去突然停住了腳步,目光看向一直用背抵著他們的青荷,眉頭一皺,抱著懷疑的態度是一步步走向青荷。其他是不解的看著那仙子。他這是要幹嘛?
牧北以他的思維方式想象著,那青荷不會那麼大的魅力吧,就一個背影就把這位小仙是迷得不要不要的,哇哇哇???厲害!
“參見四殿下!”隻見那小仙是畢恭畢敬的給青荷行了大禮,青荷還是頭也沒回一下。
什麼?四殿下?眾人是驚愕的合不了下巴。沒認錯人吧?
“下去吧,別說見過我。”青荷仍舊是背對著那小仙,語氣深沉。
“殿下,你出走這幾千年來,殿主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殿下,您就回金蓮殿見一見殿主吧!殿下!”那小仙是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著青荷。
可那青荷完全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走,我們快走。”青荷是轉身拉起一旁的烈火,“我不想帶著這裏,快走。”
烈火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青荷拉著走了好幾米。誒??要走倒是等等我們啊!牧北稷藺他們是追了上去。
可沒走兩步,就聽見從荷花池裏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而那小仙再次大喊一聲‘殿下!’
青荷也是停下了腳步。
“殿下,殿主來了。”
隨著轟隆隆的聲音,那荷花荷葉像是會走路的士兵一樣,紛紛向兩旁排開,中間留出了一條路。那台階一步步往下延伸著,從那湖底走出了幾個人。
走在最前麵精神抖擻的老者就是青荷的父親,花白的頭發,容顏倒是挺精神,看著青荷是激動的往前大邁著步伐。而跟著其身後的一男一女則是青荷的三姐玉蓮和三姐夫鶴軒,那三姐夫鶴軒見了青荷是心急的往前走,表現得很詫異。那三姐是緊緊抓著那鶴軒的手,生怕他逃離自己的手心。
看見父親姐姐和姐夫都來了,青荷倒是沒有半點開心,臉色是越來越暗沉。
那老父親是上前握著青荷的手,激動的說著,“小四啊,你這七八千年都上哪裏去了?為父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啊!青荷再次驚呆眾人,原來她不僅是四殿下,還是個離家出走的殿下,看不出來、完全看不出來。
那老殿主是對著解語他們道起謝來,“多謝各位朋友把我家小四給送回來了,我們這金蓮殿總算是要太平了。”
解語他們是糊裏糊塗的,這一行人不過就是路過此地,真不知道那青荷是這裏的小殿下,也不知道這和金蓮殿的太平有什麼關係。
“來來來、幾位仙友快請,到殿下一聚,好好慶賀這小四的歸來。”
“不必了,我們隻不過路過此地還要繼續趕路呢!就不打擾了。”稷藺回絕這老殿主的好意。
“誒、那可不行,來者是客,怎麼的也得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小四,還不快請你的朋友到殿下休息休息。”
既然已是到了家門口,有的事情還是要麵對,好解決才行。回去長歎一口氣,“走吧!”他們幾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總感覺那氛圍不對勁。算了,既然回去都說去了,那就跟著去看看那金蓮殿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青荷和解語稷藺他們是一同隨著那台階一步步走進了金蓮殿,跟著後麵的那三姐夫鶴軒目光一直追隨者青荷,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那三姐玉蓮是把他拽得緊緊的生怕從他手中溜走了。
······
原來那青荷本是那金蓮殿最小的殿主,天真浪漫,與那鶴軒的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居然在青荷與鶴軒大婚那天全都變了模樣。
青荷有三個姐姐,大姐二姐都已遠嫁他方,剩下三姐和她。青荷與鶴軒是從小相識而且早有婚約,而那三姐因為相貌平凡了點,至今都還沒有人來說婚事,可她的心裏卻有著一個不該有的男人,那就是青荷的未婚夫鶴軒。
青荷大婚前三天,那三姐終於是有人來提親了,那人是這荷花湖上遊玉鬆峰上的大公子。身份地位都有,可是、可是是個殘疾,還有著癲疾,就是那癲癇還時不時的發病。那三姐可算是嚇著了,不要、不要嫁到那玉鬆山,就算孤獨終老我也不要嫁過去。
可是、那玉鬆山上的人以那流入荷花池的泉水作為要挾,要那玉蓮嫁過去,想著那大公子的情況,能有個合適的伴兒就行,也不考慮什麼容貌之類的了。
那玉鬆山上的泉水流入那荷花池,荷花池有了流動的泉水,這金蓮殿才能安養生息,他們可是握著真個荷花池金蓮殿的命脈啊。那玉蓮即使有著一萬個不願意也得要嫁過去。
青荷大婚前夜,姐妹倆還在閨房裏談心說話。玉蓮為青荷整理著大紅色的鳳冠霞帔,是一臉的羨慕,能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還能留在金蓮殿侍奉爹爹。自己就苦命了,不僅要到玉鬆山去,和自己成婚的男子從來就沒有見過,嗬~聽說還是個有著癲疾的殘廢人。唉???四妹真是好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