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京城叛亂平息,大皇子被擒,其勢力與相關官員皆被斬殺,當時木琅的殘兵敗將被暫困徐州,左右不過三千人,大人所聽到應該的是大批木琅軍隊,囤積徐州,妄圖反攻,對吧。”墨佳淡笑,抬頭看了眼周朗,繼續道“這時清平王奉命前去剿滅叛軍,卻在這次乘勝追擊中喪生…。”
“沙場刀劍無眼,清平王一時不查,也屬正常”
“嗬”墨家輕笑出聲“戰後進入清平王帳中為他醫治的軍醫,出來後無一幸免被盡數斬殺…。”他滿意的看著一臉疑惑的周朗“因為清平王餅肥死於劍傷而是中毒”
“中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墨佳的口氣有些哀傷“普天之下,能讓王爺甘心,有做的如此幹淨的,能有幾人”。
周朗眉頭緊鎖,沒做聲。
“當時大皇子叛亂稍平,陛下如驚弓之鳥,想要馬上建立新的隻供禦前調令的禦林軍,最好的辦法就是從現有的軍隊中挑選,所以”
“所以陛下選了清平王”周朗出言打斷。
“不”墨佳笑意漸濃,“陛下先想到的是令尊,周將軍。而剛得到消息的令尊,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自己的結拜兄弟”
“胡說,不可能”周朗揪住他的衣領,大吼,卻因為喉頭幹澀,無半絲底氣。
墨佳不慌不忙的從衣袖中拿出一張泛黃的紙條,打開,裏麵赫然幾字。
“清平王欲助大皇子”
正是周搴的親筆。
周朗看著,輕輕放開墨佳,他知道父親一定有原因,但他還是怨,他怕穆蓁知道,無論真假,他一定會失去她。
墨佳整理著被周朗揉皺的衣領“當時清平軍大部分駐守邊關,而周將軍的禁軍營卻在京中,清平王身亡後,周將軍請命,願統領清平軍,常駐邊關,原因思念故友。”
“你到底想幹嘛?”周朗出言打斷“以梁王殿下和淨和郡主做要挾,不會就讓我聽個故事吧。”
“大人,墨佳不過是一位謀臣,自然是為了所輔佐的主子好”墨佳稍稍躬身“還請大人在陛下麵前給個肯定的答複即可”
周朗眼中大顯震驚之色,拔出佩劍直指他胸口“你到底是誰”
出發前,陛下授命,前來陽城暗查端王狀況,若是無事,便召他回京
墨佳看著身前的利劍,淡淡的笑著“周大人,前方幾步全都是我的人,若是我沒走出去,您和梁王殿下也不可能出的去”說著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淨和郡主如果聽聞此事,她會怎樣,但大人若是相助,我保證,這個秘密會永遠都是秘密”
周朗額頭上出現點點細汗,連連後退,最後收起佩劍,“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說完,向遠處走去。
但周朗的身影消失,墨佳的小廝從車旁走來,問“先生,他真會幫嗎?”
墨家笑了笑,轉身上車,留了一句話
“人啊,都是自私的”
日頭西沉
穆蓁站在驛館窗邊,看著坐在梨樹下的周朗,他從回來就在那裏,思慮著。穆蓁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去打擾他,拿起一顆呂皓軒帶回來的果子,酸的要死,他還沾沾自喜的以為撿了寶,買了一大堆回來。
“看我多久了?”回神樓下周朗突然出了聲,看著樓上的她,溫柔的聲線帶著一絲調笑的意味。“下來,我有事和你說”
“哦”穆蓁忙掩住羞紅的臉,飛似的奔下樓。
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周朗伸手幫她整理了下額前的發絲,“等你過了及屏,我去陛下那裏請命,帶你去見識下真正的沙場”
“真的”穆蓁驚喜的叫了出來,毫不顧忌的在院中又蹦又跳。
“你要好好研習,若是通不過考核,我也幫不了你”
“是”穆蓁笑的明豔,眼眸之中不摻似毫雜質,純潔脆弱如蝶羽一般。
周郎輕輕掩去眼底的複雜,
若是愧疚,便補償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