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領悟了。”黑衣女子激動的說道。
“還差的太多了。”
“你已經走了足足五百年了,大乘佛法真的這麼難領悟嗎?”
唐玄奘認真的點點頭道:“當日貧僧踏入輪回之中,由於佛祖當日賜下的袈裟和錫杖卻免於轉世,因果循環,早已注定,貧僧也不能違背天意再入輪回。可是五百年過去了,眾生依然深陷苦難,然而貧僧的大乘佛法依然沒有著成,貧僧實在有愧眾生。”
“既然因果已經注定,天意如此,你就該順應天意,不要在想輪回轉世的事情了。”
“貧僧又犯戒了。”唐玄奘歎了口氣看向黑衣女子說道:“這是貧僧的路,你不該跟隨貧僧的,你也該走你的路了。”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走的。”黑衣女子認真的說道。
“阿彌陀佛,紫霞他們需要你。”
“他們不需要我,他們有他們的路要走。”
“阿彌陀佛,你何必如此執著。”
女子突然解開了衣服,露出了一節肚子,指著上麵的圖案說道:“這隻金蟬到底與你有什麼關係?還有你胸口為何會有一隻蠍子的圖案,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否則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唐玄奘搖搖頭,他的記憶在喚魂鈴的作用下不但恢複了金蟬子的記憶,甚至連同金蟬子前世的記憶也恢複了,兩人身上的圖案他十分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卻不能說,因為一旦說出來肯定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你不告訴我,我是不會走的。”蠍子精琵琶鄭重的說道。
“阿彌陀佛,既然你想跟著貧僧,那就跟著吧。”唐玄奘無奈笑了一下,繼續向前走去。
他一路行走,行走在眾神不屑,眾佛憐憫的凡間,五百年他見到生的希望,死的悲涼,也見到凡人的無奈與彷徨。
有時甚至連他也分不清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善與惡有時不是對立而是共生。
他一路走,他變成了他們,一個佛,一個守護者。
路在腳下,佛在心中,心從未改變,隻是在迷茫。
有時唐玄奘望著天空,不斷地再問自己佛是什麼。
到底佛渡眾生還是眾生度佛。
......
太多的問題,大多的迷茫,他隻能走,不停的走。
不知過了多久,唐玄奘突然扭過頭看向琵琶問道:“你去做什麼了?”
“給他留了點東西。”琵琶笑著說道。
“唉,你何必去影響他的路呢。
“他不能沉溺於紅塵,有太多的人都在等著他。”琵琶認真的說道。
“那是他的路也是他的道,你不該去的。”
“反正我已經做完了。”琵琶突然耍起了無賴。
唐玄奘搖了搖頭,把目光再次了轉向了前方的路。
寬敞的車廂,齊天躺在柔軟的毯子上,望著上方車廂上的圖案。
車廂頂部的圖案是太陽,十個太陽。
“後羿射日。”袖芸笑著說道。
“我知道。”齊天點點頭,看向旁邊一側的圖案問道:“這個呢?”
袖芸順著齊天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一個人奮力的追逐著。
“這個我知道是誇父逐日。”紅春驚喜的說道。
“那麵呢?”齊天看向另一側問道。
紅春疑惑看著圖畫不解的說道:“這籠子裏的鳥怎麼有三條腿呢?”
“這是三足金烏,就是太陽。”袖芸解釋道。
“為什麼一個王爺的車廂內會畫這麼多太陽呢?”齊天皺了皺眉。
袖芸望著四麵的圖畫,突然看向紅春問道:“剛才我們在車上時見的是這些圖畫嗎?”
紅春想了好一會才說道:“我記得好像是山水畫。”
“你確定?”齊天坐了起來,一臉驚詫。
“剛才我們出去時顏色還是以綠色居多,現在顏色大多都是紅色,肯定不是剛才的畫。”袖芸肯定的說道。
山水畫以綠色居多,而現在上麵的圖畫卻以紅色為主色,根本不見一點綠色。
她是一個才女,對於繪畫的用色十分清楚,也十分敏感。
一開始在車廂內由於離別的傷感根本沒有注意裏麵的圖畫,但是對於顏色她卻記得十分清楚。
“到底會是誰搗的鬼,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齊天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