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原來你根本度化不了任何人。”齊天嘲諷道。
“阿彌陀佛,貧僧從沒想過度化任何人,我隻想度化自己。”敖烈雙手合十,滿目慈悲之色。
“原來如此,你度化世人不過僅僅是為了自己。”
敖烈剛才的話雖然滿是機鋒,但是齊天一聽到就明白了。敖烈度化自己的方法就是度化眾生,隻有度化眾生才能度化他自己。
一句很矛盾的話,卻代表敖烈那顆慈悲之心的堅韌。
“前路茫茫沒有盡頭,施主保重。”敖烈伸手抱起孩子,看著齊天鄭重的說道:“貧僧雖然不能度化她,但是卻可以讓她忘記所有苦痛。”
“消除記憶,這就是你的度化嗎?”齊天冷哼一聲,心裏卻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隻是嘴上不願意承認而已。
“忘記對於她來說就是最好度化。”敖烈又恢複悲天憫人的微笑,看一了眼齊天,帶著那個痛苦的孩子慢慢消失了。
“自欺欺人而已。”齊天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頭。
他大睜著眼,到處都是黑暗。
黑暗籠罩了他的世界,讓他永遠不能脫離。
求仙訪道這是他最後希望。
可是仙在哪裏?道又在哪裏?
也許正如敖烈所說,前路茫茫。
他的路真的沒有方向,可是卻必須前進。
回頭,他從來沒想過。
雖然隨雲村已經在修煉,但是他知道那樣的修煉方法是不能讓滿天諸佛煙消雲散的。
路一直沒有盡頭,齊天背著一個包裹,向著路的盡頭走去。
路本應沒有盡頭,可是他卻不得不停了下來。
兩座山峰之間,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擋住了所有人去路。
一群行路的商人如同聽話的孩子一般,乖巧的排著隊。
齊天笑了笑,這個場麵他太熟悉了,肯定是前麵有山匪打劫。
正在這時,前麵的大石上突然出現一個大漢,由於逆著陽光,齊天也看不清石上大漢的模樣。
他想要走進一些,突然旁邊竄出一人,舉起大刀就像他的頭上砍去。
。
齊天隻是抽出腰間刀,向上一揮,兩刀相撞,一陣血雨落下。
一隻斷手握著刀柄,剩下的一半刀刃插在齊天前麵兀自的顫抖著。
“真不懂規矩。”齊天的刀是一把削鐵如泥的保刀,而對方的刀卻實在太普通。
“你......你真好大的膽子。”斷了一隻手臂的山匪,一張臉早已疼痛的扭曲起來,可是卻沒有管流血的手臂。
“你懂不懂打劫的規矩,交錢不傷人,傷人不交錢。我還沒說交不交錢了,你竟然就殺手,真是不懂規矩。”齊天不屑的教訓道。
他是山匪,卻十分看不起不懂規矩的山匪。
他一直認為山匪從來不是壞人,隻是一群可憐人。
如果天下太平,誰又願意做這種無本買賣。
“規矩,我們說的話就是規矩,我們是神,是掌管你們這群凡人的神。”斷臂的山匪臉上仿佛散發虔誠的光芒。
“神?”齊天笑了。
“哼,既然不信那就讓看看神的手段。”斷臂的山匪,突然撿起地上的半截刀刃,狠狠的向自己心口紮了進去,口中瘋狂的大喊道:“我是不死的,我是神忠實的奴仆。”
齊天看著發瘋的山匪,打了個冷顫。
他竟然在這個山匪的眼中看到了虔誠,奉獻自己一切的虔誠。
在大喊聲中,這名山匪倒在地上,鮮血染紅大地,口裏依然虔誠的念著:“我是神的奴仆,我是不死的......”
“你的心不誠,你不配擁有不死的身體。”不知何時一名光頭大漢出現在齊天旁邊,低著頭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山匪。
“神......我可以奉獻我的一切。”斷臂的山匪努力的伸著手想要觸摸神的光輝,一雙眼睛瞪著,在祈求中咽下最後一口氣。
“你不配。”光頭大漢厭惡的說道,然後抬起頭看向齊天道:“你惹怒了神,你要接受懲罰。”
“你是神?”齊天冷笑道。
“我是神,至高無上的神,卑微的凡人還不接受神的懲罰。”
哈哈哈.....
齊天大笑起來,笑的肚子都有些痛了,好半天才說道:“你有什麼本事也敢稱神。”
光頭大漢好像早就知道齊天要說什麼,還未等他說完,突然伸手一揮,手裏出現一道黃符,嘴裏念動:“火來。”
噗。
黃符燃燒起來。
齊天不笑了,眼裏出現了憤怒:“街頭把式也敢稱為神。”
“是嗎?”光頭大漢伸手一揮手中燃燒的黃符,一道黃色的火光瞬間變成了一個火球,衝著齊天飛了過去。
齊天不敢遲疑,連忙向一旁閃去,火球擦著他的發髻飛過。
還未等他站起身來,隻聽得身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一塊塊碎石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