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三十個年頭,邢乾白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一個看上去比自己小十幾歲的丫頭片子,當著自己一幹手下的麵,如此不給麵子不留餘地的痛罵一頓,還說什麼,‘希望以後不用再見到你’?‘你讓我覺得很討厭’?
邢乾白身上的大男子主義即將要爆發。
周圍一群跟他共事有些時候的夥計,見他臉色不好,急忙給小鍾使眼色,讓小鍾趕緊帶著人家小姑娘走。
否則他們擔心,那麼軟萌舒心的小姑娘會被毒舌到哭。
氣氛一時間變得十分僵化,端末還是有點眼力見的。隻見,她抬頭看了眼邢乾白,見他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的狠勁兒,有些後怕。這種節骨眼上了,端末也清楚沒有餘地周旋,隻能認命的選擇離開。
可等她走到門口,眾人送了一口氣時,又突然心生變卦,靈光一閃。
“還有,這是一場由金錢糾紛引起的他殺,凶手很有可能是死者的兒子,或者弟弟,並且凶手很有可能會是個癮君子。我推測凶手的年齡應該不會超過30至35歲。
而支持我這些推測的,是這間房子裏,沒有半張照片的存在,和家具的邊邊角角都有被砸過的痕跡。還有,在郊外時,我看見死者的左後頸有一個針孔般大小的淤青。要不是死者死後呈左側蜷縮,導致在形成屍僵時,慢慢顯露出來。
所以,我在推測凶手是個癮君子的同時,也確定他,是個左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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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末第一次來市局。
一路上,小鍾為了怕她緊張,拚命的找話題,意圖讓她能放輕鬆些,待會能更好的幫市局做出凶手的正麵畫像。
“我能請問一下,你從案發現場沒有照片裏,發現了什麼嗎?”
端末側過頭看他,“照片,本身的存在就是為了紀念某些易逝的瞬間,為了留住那些難忘的場景。所以有時候,看待一些感情時,照片成為最有利的證據。
然而,那間房子給我的獨居感太強。
首先,房子的裝修是最普通的民房,可是擺放在櫃子上的物件,都彰顯著不菲。每一個物件放置的位置,都很對稱、互相匹配。所以,得出一個結論,能培養出這樣興趣愛好的人,肯定是有些家底的人。
其次,房子是兩居室。可在現場,我們看見了,除了主臥室外,另外一個房間是空的。裏麵隻有一張床墊,沒有床單被褥。所以,也能得出一個結論,屋主,也就是死者是獨居的。
最後,我發現,茶幾下的邊角,有一個3至5厘米深的刀口。試想,刀口在下麵,那麼有沒有可能是,死者和凶手在爭執時,這兩人其中一人拿了刀意圖進行人身傷害和謀殺,然後……真正想要殺了對方的那個,成為了死人。而無心殺人,隻為求財而來的,卻成為了想殺人凶手。
綜合以上,死者是個有家底的人,以他獨居的性格來看,應該是未婚,或者離異多年。他會有個得力助手,這個人的身份,建立在弟弟,或者兒子之間。
這些結論,都很好查。希望,我能幫得上你們。”
端末的一番推測,有理有據。就連一直身處現場的小鍾,都不清楚,她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把現場看得這麼詳細的。竟然……連勘察現場的同僚都沒發現的細節,她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