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外甥女戳老底的事情,傳出去還是不大風光的。於是,電話那頭的“長輩”一本正經的開口,“好,一言為定。”
端末回:“一言為定。”
“現在可以說說是什麼事情了嗎?”
“是這樣的,我現在在三林小區的死者家裏,也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我想跟著大部隊一起學習學習,畢竟我是這起案子的報案人。舅舅,我不會給人添亂的,我保證。”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思了一會兒,苦口婆心的囑咐道:“阿末,查案不是兒戲,我相信你能拿捏清分寸,也希望你能發揮自己所學。但是,隻能旁觀,不要……”
“知道了舅舅,謝謝你。等等哈,我把手機拿給那個人聽,你跟他說一下就好。”
得到許可的端末,信心倍增,連腰杆都挺直了走到邢乾白身邊。這會兒,邢乾白皺著眉頭,被人簇擁著,認真的聽現場勘查的夥計報備情況。小姑娘探頭探腦的尋了一圈,終於發現了他,有些興奮的快步走過去,又小心翼翼的擠開人群,然後拉過他的右手。
突然的右手被牽住,讓邢乾白十分不快。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快速低頭一看,隻見小姑娘鬼靈精的把自己的手機塞進他的手心,唇語了幾句快接電話快接電話。
邢乾白懷疑自己受了蠱惑,竟然會在她的注視下,不疑有他的把那部有些殘破的按鍵黑莓手機,放到了耳邊。
他的嗓音一本正經,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咬字清楚,聲音又低又有磁性,溫潤如春風般,“您好,請問您是?”
電話那頭的男人,在聽到邢乾白的聲音後,語氣透露著不可置信的問道:“乾白?”
話落,邢乾白明顯也認出了對方的聲音。隻見他皺著眉頭,低頭打量著端末,猜測著她和通話中那個男人的關係。
“秦局,不知道你親自致電,有什麼事情?”邢乾白語氣透著不快。
秦臻對邢乾白這號主兒,一直都十分的頭疼。一來礙著他的身份,並不一般;二來因由他的能力,不容小覷。當然,這會兒秦臻怎麼也沒想到外甥女一來就碰上的是這號主兒。
良久,秦臻清清嗓子,借以上司的身份,一本正經道:“是這樣的,對於三林小區的情況,我也有所了解了。端末那丫頭學過犯罪心理學,我想讓她留在現場,或許能夠幫上你們刑偵的忙。”
“犯罪心理學?您指的是,那種隻是通過猜測、想象,進行反複推敲,從而確立所謂結果、答案的學係?”邢乾白語氣特別的不屑。
秦臻頭疼,顧不上開口,卻聽見電話那頭端末帶著憤怒的聲音。
“我說你這個人真是奇怪。
在郊外的時候,性別歧視也就算了。現在,還有職業歧視。犯罪心理學怎麼了?知道馮禕凡嗎?知道徐驍湳嗎?他們全是犯罪心理學一等一的國家棟梁。
都二十一世紀了,誰敢說女子不如男?誰敢說犯罪心理學是廢的?”
她很生氣,從她微微通紅的臉和耳朵,都能看出來。
“身為警務人員,我有職責與權力,不讓外來閑雜人等進出案發現場,甚至,驅逐。這位小姐,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站在現場,和我進行交談的?
如果說,是報案人,那麼你現在應該是在局裏,與我的同事麵對麵錄口供,交代清楚你今天的所見所聞,我們會十分感謝你的配合。
又或者,你是警務人員?那麼請你拿出你的證件。當然,如果拿不出來,我想我會控告你妨礙公務,擾亂現場秩序,冒充警務人員進行活動。
那麼現在,請你想清楚,你是以什麼身份站在現場的。”
一時間,端末被說得無言以對。
他們這邊的動靜太大,鬧得周圍許多正在勘察的警務人員,全都停下來往他們這邊看。
麵麵相窺時,端末率先敗下陣來。
小姑娘挺直腰板,意圖能在身高上壓邢乾白一次,再發現,兩人之間的身高相差的不是一丁半點後,隻能一臉懊惱的放棄。轉而一板一眼的對著邢乾白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邢隊,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都好。但是衝著你今天對待我的這個態度,我認為,你並不合格。
錄口供就錄口供,走就走,希望,以後我不用在見到你。
因為,你讓我覺得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