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回到宮裏,賢妃嗔怪了林菀之幾句,玩的太盡興竟忘了宮裏的規矩。
林菀之衝她一笑,保證沒有下次。
隨即拉著賢妃在一旁坐下,央著她講講宮裏的軼事。賢妃隻當她一時興起,便也同她講了。
如今宮裏,皇後位份尊貴,母儀天下,伴隨皇上從皇子到坐擁天下的一國之君,風雨同舟,皇上登基之後,皇後將後宮之事處理得當,人人讚賞有加。隻是皇上初登基幾年,宮裏並無子嗣,好不容易皇後懷胎十月誕下太子,月子裏就歿了。
之後一月,陳貴妃誕下靖王殿下。過了幾年,賢妃和惠妃先後生下瑞王和南陽王,宮裏又添了裕王和平王,及其他幾位王子。皇上自太子歿後,至今未立太子。
隻是後來,皇後再無子嗣,身體逐漸孱弱,對太子之事多有心結,後麵這些年竟變得刁鑽,嫉妒。皇上也因著已故的的太子,對皇後多有寬恕。即便嬌寵的陳貴妃,對皇後多有不尊,皇帝也會向著皇後。
沈嘉止和沈聿懷從小玩在一起,感情要好。靖王和平王走的近些,那位裕王殿下因著母妃品階不高,和宮裏倒是沒怎麼走動。宮裏人都是扒高踩低的,其他的幾位王爺也不過空有王爺的名頭。
林菀之心中計較,那位靖王是貴妃,之子,又是嫡長子,想必對皇位勢在必得。沈嘉止應當也在籌備儲君之位,兩邊定是水火不相容。林家一事,若是父親有了某位位高權重之人的把柄,那麼在皇城中將官員滅門也不是什麼難事。那人是誰還得繼續找線索。現下已經立春,江州城中早已柳絮如煙,繁花似錦。
周延柏正在花樓中同陳林推杯換盞,兩人早已醉了,還在往杯中倒酒。
陳林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搭在周延柏的肩上,眼神飄離,口齒含糊的說道:“周兄,你知道我家的產業看著不大,生意甚好,你知道是為甚麼嗎?”
“你不就是想說,你頭腦好,天生是個做生意的料。”周延柏打了個酒嗝。
“屁!我要有那做生意的頭腦,早就富甲天下了。那都是看在靖王殿下的麵子上,賣我這個人情。實際上那些產業,一半都是靖王殿下的。”
周延柏一聽靖王殿下,立馬就清醒了些。
年節時,大哥周延鬆回來了,曾跟母親提過,父親這次升官,便是靖王殿下提攜的。
於是他不相信的問道,“誰?靖王殿下?”
“沒錯,當今皇上的嫡長子,平南伯的外孫,靖王殿下。”
周延柏心中高興,若是搭上了靖王殿下,為他效勞,就不怕沒有入仕的機會。
“不知大哥是靖王殿下什麼人?”
“哥哥我啊,就是靖王殿下身邊一辦事跑腿的。年前還去了趟縉城,恭賀西北軍周將軍,送了些賀禮。”
“那可真是巧了!”周延柏一拍桌子興奮的說道,“我父親就是周泉,這可真是有緣哈哈哈!”
陳林裝作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你?”
“你可見過我大哥周延鬆?”
陳林歪頭想了想,“你這麼一說,現在仔細看來,倒是和周少將有幾分相似。莫不是真的兩兄弟?”
“我還能騙你不成!”
兩人說破身份,好不高興。又續了兩壇子酒,今夜誓要不醉不歸。
期間周延柏向陳林委婉說道:靖王殿下提攜了家父,做兒子的想為靖王做些什麼,希望陳林在靖王麵前美言幾句。
陳林當然爽快答應,等朝假完了,就帶他上京。
周延柏美滋滋的做著飛黃騰達的美夢,一定要將大哥比下去,讓父親母親對他刮目相看。他絕不隻是一個整日裏算計府中吃穿用度的賬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