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凜冽,夜色如墨。
北方大雪如鵝毛般飄落在地,空曠的大街上隻有零星燈火,在北風中飄搖不定。
京城南郊的一處宅子,各個院子都已經熄燈歇息,隻有後院的一所屋子裏還亮著燭火。
林文丞正在書房寫信。
最近已然感覺到了一些動作,總覺得會出什麼事,若是當年那件事是真的,隻怕背後的人也會有所行動,得早些做準備才是。
剛落筆,就聽“吱呀”一聲,門突然開了,一陣寒風吹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疑惑,家裏人都知道規矩,從不進書房,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疑慮之中,還是立馬警惕的將剛剛寫好的書信,放入書桌下的暗格當中。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位身披墨色披風的男子,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他。
熟悉的麵孔讓林文丞驚詫不已,但還是瞬間就恢複正常。正欲開口,便聽得那男子說道:“林大人身為正五品光勳祿,真是為朝廷操碎了心。”他自顧走到桌前坐下,繼續說道,“夜深至此,還在奮筆疾書,不得休息。若是皇上知曉,必定會嘉獎一番。”
林文丞並不接話。他麵若冰霜,語氣冷冽的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男子低頭把玩著手中一個白瓷茶杯,臉上笑意漸深的看著他說:“來感謝林大人替我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林文丞瞪大眼睛,瞳孔中一絲慌亂快閃而過。窗外寒風呼嘯,掠過窗紙時發出“嘩嘩”的聲音,讓他心中更加忐忑。
果然,這一天還是來了。
他回想起了二十年前那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夜晚,在宮城門前,他所見到的那一幕。這些年來,他四處尋找證據,那些人不是死的死,就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在這世上一樣。
如若當時上前查問清楚,也不會是如今這般。
回過神時,黑衣男子麵無表情的冷眼看著他。第一次他感受到來自內心的恐懼,背上一絲寒意襲來,原來麵前的人已經曆練長成如同地獄鬼魅一般可怕。
隻是,想當年他也是穿梭於黑暗間,取人首級之人,今日又豈能任人宰割。
“哼,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今日你為掩埋那等肮髒之事要取我性命,總有一日也會因此而喪命。”
他冷冷說道,語氣中盡是不屑。
男子挑眉,嘴角上揚道:“殺你一人,黃泉路上豈不孤單。一家團聚不是更好?”
話音剛落,林文丞大吼一聲:“你做夢。”
隨即一掌將桌子推了出去,縱身一躍跳上了書桌,便殺向那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見狀,不慌不忙雙手負於身後,施展輕功往後退去。林文丞步步緊逼,一招一式皆是毒狠,誓要將他撕碎的氣勢。
男子身形矯健,每一招都躲了過去,直至到書房盡頭,已然沒有退路之時,他突然出手接住林文丞正劈向他的右掌,順勢往後一拉,林文丞向牆麵撞去。那男子一個轉身,從袖中落出一把極小的利器,還未等林文丞回頭,頸間銀光一閃,動作快而穩準。
瞬間,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林文丞眼中黯然,不可思議的神情帶有一絲絕望。今夜不隻是他,家中無辜之人怕是也無法活到明天。
男子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瞳孔中倒映著他的身形容貌。他神情厭惡的別開臉,扯下一旁的帷幔扔在林文丞的身上,遮住了那雙不甘的雙眼,疾步走向被打鬥弄得淩亂的書桌。
地上散碎的到處是紙張和書本,卻是不見那封剛剛寫好的書信。
正要拿燭火照明尋找書架時,順手摸了摸書桌下方,發現了暗藏在下的暗格。一抹得意的笑容浮上他的臉龐,將信紙抽了出來,大致的看了看裏麵的內容,就將信紙揣在懷裏出了房門,對著門外等候命令的黑衣人,語氣森然的說道:“做的幹淨些。”
說罷,便輕輕一躍消失了在了夜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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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小說,有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