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建平的肚子裏麵藏不住事兒,還沒等大夥問,就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他和那個姓秦的丫頭掰了,末了狠狠的罵了一句不明所以的髒話,仰頭灌下了一大口酒。
“為啥呀?你出去連撒泡尿的時間都沒有,這種事兒也能來及說清楚?”謝三的舌頭都有點大了,但時間上他並沒記錯。
“有啥說不清楚的?一句話的事兒,一拍兩散,對吧?”謝三的朋友也喝的有點多,大咧咧的插話,純粹沒把自己當外人,一副很明白的樣子。
“嗨呦,你談過女孩沒?摸過丫頭的手沒?裝什麼大瓣蒜啊?”謝三立刻反唇相譏。
“說的好像你摸過一樣?有種給大家說說啥滋味?初中還是高中啊?哎呀,臥槽,老子忘了,你連高中都沒上過,哈哈。”
“去你大爺的,老子是沒上過高中,但特麼商校的女孩海了去了,我特麼第一學期就談兩個,你信不信。”
“我信你個鬼!”
兩個半醉不醉的家夥,渾然忘記了爭執的由頭,你來我往的開始拌嘴,越說葷話越多,付建平已經連灌了好幾口酒,臉色也越來越差,許暉暗道事情不好,連忙用手捅了捅身邊的阮世慶,對方會意起身。
於是許暉摟著付建平的肩膀,“有件事兒不明白,我想跟你單獨說說。”
“不想聽,喝酒。”付建平完全沒有興趣。
“是關於秦羽茜的,你坐這邊來。”許暉邊說,便伸手拍著剛才阮世慶坐過的位置,付建平一臉迷惑,但聽跟秦羽茜有關,他還是將信將疑的起身坐了過去,而阮世慶趁機坐到了剛空下來的位置上。
“哎?怎麼回事?正說你的事兒,跑啥呀?”若說醉鬼,有的時候還真的無法評價他到底清醒還是不清醒,別看謝三跟他朋友鬥嘴鬥的熱乎,居然還能很敏銳的發現身邊換人了,感官過於奇特了。
“你說個毛線啊,我就願意聽你商校裏談的兩個小妹妹,別瞎吹,來實在的。”阮世慶隨便一句話就把謝三給堵了回去,於是兩個人的鬥嘴變成了三個人的海吹,吧台裏的女服務員都被逗的笑的肚子疼,鑽到台櫃下麵不出來了。
“出去走走吧。”這種環境仍然不適合談話,許暉索性建議。
“不去,我也沒那麼可憐巴巴,喝會酒就好。”付建平搖頭,忽然記起剛才許暉的話,“你說關於秦羽茜啥事兒?”
“我不知道你倆咋鬧掰的,但我想說說我認識的秦羽茜,合適,你就聽聽,覺得不合適,當我沒說。”許暉剛才並非是權宜之計隨口瞎掰,而是真想跟付建平說說心裏話。
付建平點頭,“你說。”
“單說秦羽茜本人,單純、熱心、善良,家裏的乖乖女,學校裏的好學生,這是我的感覺,畢竟接觸的不多,但越是這樣,越容易對咱們這樣的好奇,可一旦這種好奇超出了她的承受極限,事情可能就會反著來了。”
“咱們這樣的?咱們啥樣?混子?土流氓?”付建平對許暉的話非常的不爽,別人怎麼說他不管,但是自己瞧不起自己就該抽嘴巴子。
許暉擺擺手,很清楚付建平心裏的想法,現在的樣子很容易鑽牛角尖,“先別急著給自己扣帽子,咱們誰也不會瞧不起自己,我說的是環境,咱們的環境和秦羽茜待的環境完全不一樣,人家待在三點一線的學校,咱們呢,是開店做買賣的,一個是學校,一個是社會,別怪我說的俗,實際情況是搭不到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