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 第二回合(1 / 2)

次日照常上課,下午放學時,單濤就來找許暉了,說是謝海林要找他聊一會兒,不會耽誤多長時間,還是在西海。

雖然昨晚許暉感覺良好,但白天一想到借著酒勁說過的話立刻就惴惴不安了,心裏極不踏實。這可不同於平常在207宿舍裏吹牛打屁,說過笑過之後不用負責,拍拍屁股一抹嘴,該幹啥幹啥了。昨晚那些話說可是要負責任的,誇誇其談之下萬一惹出禍事,讓兄弟們吃大虧就麻煩大了,切莫說良心不安,單單是後果都無法承受。

再看謝海林,今天的氣色大不一樣,昨晚皺的緊巴巴的雙眉也完全舒展開了,他興衝衝的告訴許暉,昨天他說過的話,包括提到的那些假設、建議,甚至一些細節,趙歌都全盤采納,並極為簡單的扔回了一句話,“按老七說的辦。”

握草!怕什麼來什麼?!許暉的頭懵了,立刻在心裏大罵起付建平,大夥好端端的說著話,幹嘛非要弄兩瓶酒來?有酒話就多,許暉典型的扛不住酒精,這特麼的該怎麼收場?他甚至懷疑趙歌壓根就沒有認真考慮,純粹是在敷衍。

其實這種懷疑過於一廂情願,完全是許暉的自我壓力過大使然,事關建鑫的大內訌,趙歌怎麼可能瞎糊弄?關鍵的時候他還是看好許暉,看問題與眾不同,喜歡從大處著眼,從細節去摳,周青這件事他認為許暉看得透徹,跟自己的思路一致,換了他也會這麼想,並且這麼幹。

殊不知許暉昨晚是借了酒精壯膽,思維活躍後,很多問題都是是揣摩著趙歌的性格在往下想,那些個假設、建議之類的,基本上都是以許暉的眼光看問題,以趙歌的手段去應對,臨時糅合在一塊兒的這麼個東東。

可就這麼個東東,卻被易洪連說兩聲好。賴春光很意外,能被這麼個異類高度評價很不簡單,印象中,自從易洪來到建鑫,相處這麼久,賴春光就從來沒見過這家夥對什麼事情上過心,更不用說表態了,即便是趙歌偶爾找他商量事兒,也是擺出一副木雕臉,要死不活的,久而久之,重要的事兒也沒人再問他了。

既然決定要這麼幹了,那大家必須要聚在一起商量一下動手的步驟和細節,核心的兄弟全都要到場,這次的事情可是非同一般,易洪自然也要請,誰讓趙歌有這麼一句,“按老七說的辦。”,因為許暉說過,信得過的話聽聽易洪的意見,這沒毛病。

誰也沒想到許暉死活不來,謝海林差點就要綁他了,最後還是被其溜之大吉,開什麼玩笑?從頭到尾的狗頭軍師,弄出大事兒算誰的?這會兒許暉自己把自己嚇的又跑207宿舍睡覺去了,他沒有能力阻止,更怪自己嘴賤。

那時候的建鑫還處在一個雛形到成熟期過度的階段,尤其在趙歌臨時離開的情況下,核心成員之間的磨合非常艱澀,而且缺乏像趙歌這種有威信的領頭羊,一旦這個位置真空,小事情還好,大事情基本抓瞎。

當時有擔當的往往是愣頭青,比如說黑牛、阮世慶,能拿主意的又缺乏一些底氣的,比如謝海林和賴春光,剩下的謝海青、鄒猛、謝三等人,那就屬於根本不動腦子的那種。易洪卻在這時候突然脫穎而出,並且一舉奠定了他在建鑫的重要地位,憑的就是他主動攬活兒,把周青給給徹底打殘了。

付建平雖然已經是核心中的核心,但關鍵的時候說話缺乏自信,想扛起大梁還需時日。而許暉則是個另類,嚴格的來說他並不屬於建鑫,但是他和趙歌等人的特殊關係又始終無法脫離建鑫,尤其趙歌對他的看重是超過其他磕過頭的兄弟的。

也虧了許暉那句不疼不癢的話,易洪接受賴春光邀請,參加了眾兄弟的討論,全程基本上就跟個木頭樁子一般,坐在角落,表情木然,一言不發。

大部分的事情不複雜,就是做好了套,等著周青鑽,而且他還不得不鑽,細節方麵,大家都是老手,該想到的都想到了,也沒什麼要多囉嗦的。

但具體怎麼收拾周青卻是個大難題,這小子是個有野心的家夥,而且性格上又臭又硬,普通的手段不足以讓他屈服,但是太過了,又不好把握度,萬一弄出人命,窟窿就捅大了,誰也扛不住。

既然徹底鬧翻了,建鑫也不可能再讓周青走回頭路,非但不能走,還要將其徹底趕出商業巷,這不是一般的有難度,周青就是本地人,家就住在軍分區大院,可以在八一路上橫著走,建鑫如果把動靜整的太大,也容易引起當地勢力的反感和反彈,雖然更早的時候,謝三的二哥向趙歌承諾過不會再過問商業巷的事情,但難保其他的老混混不會心存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