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的時候,班級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大帥氣的小夥,留著幾乎跟郭富城一模一樣的發型,牛仔服、牛仔褲,白色高腰的登山鞋,打扮的非常新潮,許暉認得是付建平身邊的跟班叫單濤。
這小子怎麼混進來的?街頭打架事件以後,補習班管理的非常嚴格,嚴禁外人出入,上課的時候,大鐵門是全鎖的,就這樣也擋不住這廝?這時候跑過來,八成是要喊他去商業巷。
說實話,許暉不願意去,因為心裏有怨氣,這件事兒雖然自己是心甘情願的,想幫一把老菜梆子,但說到底還是沒腦子,一個學生,腦瓜一熱認識不到後果,但趙歌和付建平不一樣,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難道也不清楚?
有怨氣很正常,這一點付建平也想到了,所以下死命令給單濤,任他打罵,就是變成滾刀肉也要把許暉給弄到西海酒吧來。
許暉倒是不會打罵,但一臉冷漠的徑直往外走,於是單濤嘴裏一口一個哥,就跟隻大蝴蝶一樣在許暉身邊繞來繞去,讓補習班的同學看的都很奇特,尤其不少女生的眼睛始終不離帥氣的單濤,同時也對許暉憤憤不平,拽什麼拽呀,一看就不是親兄弟,跟人家帥哥客氣點行不?
在眾人猜測中,二人早已遠去,單濤一副滾刀肉的樣子果然起了大作用,終於把許暉誆到了商業巷,其實許暉並非心軟,而是也想聽聽付建平怎麼說,老菜梆子怎麼樣了,別忙活了半天都白瞎了。
事實上真的白瞎了,付建平什麼也不瞞著,從劉沛榮和老菜梆子先後被抓,到北川街土崩瓦解,最後趙歌想收拾爛攤子都找不到人了,隻好勉勉強強把外圍幾個不相幹的小弟收歸建鑫,順帶拿下了臨街幾個爛的不能再爛的店麵,這個先機必須要搶,否則便宜了別人。
大致經過就是這樣,許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怕是老菜梆子命裏該有的一劫吧?但對於梆子被抓之前的怪異行為,許暉也分析不出所以然,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老菜梆子和趙歌之間依然有著巨大的隔閡,否則能去‘紅寶石’,為什麼就不能去‘王朝’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付建平一拍大腿,“原本趙歌也不想管北川街的事兒了,有點心灰意冷的感覺,但人家冒著隨時被抓的危險,就坐在咱們對麵,就是因為有事兒要托付,你覺得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所以你們就勸趙歌收了北川街的地盤?”
“對呀,那有啥奇怪的?黑老劉和梆子以後又不是不出來了,到時候讓他們看看完全不一樣的北川街。”
“我倒是覺得老菜梆子是自己想進去了,又挺厭惡所謂的投案自首,所以幹脆整了這麼一出。”
“有這麼誇張?”付建平仔細一想,依照菜梆子的性格,貌似也真能做的出來,但是為啥呢?
兄弟之間不用解釋什麼,倆人閑聊中,盡管付建平始至終都沒有對許暉說半個抱歉的字眼,但雙方都能感受到對方濃濃的情緒宣泄,許暉的怨氣是毫無顧忌的,從表情到言語,統統都捎帶上,而付建平的歉意主要體現在情緒和態度上,從來沒有對誰這樣點頭哈腰過,心裏有愧,沒辦法。
“趙歌說晚點回過來,要不你先玩會兒,等等他,然後再一起吃個飯。”
“不用,有時間我找他。蹭你一頓飯,等會兒上課。”許暉擺手拒絕,跟付建平談,與跟趙歌談沒什麼區別,就那麼點事兒,過去就過去了,怨氣雖然還沒完全消下去,但也差不多了。
許暉這樣表態就等於沒事兒了,付建平自然很開心,若不是賴春光一再告誡非常時期不要聲張,他一定會把附近的兄弟統統叫過來,熱熱鬧鬧的吃一頓飯。
最後隻叫了單濤,三個人選了家很不起眼的小館子,邊吃邊聊,雖然付建平盡可能輕描淡寫,但許暉還是能聽出來這段時間趙歌的日子也不好過,這不是對方刻意訴苦,而想委婉的告訴許暉,趙歌絕不是那種置兄弟於險境而不顧的那種人。
許暉曬然而笑,心道,我們兄弟多少年了,何必多此一舉。
一周以後,不但是張凱,劉文亮和袁翔都來上課了,原本剛剛沉寂下去的‘吃醋門’事件再度活躍起來,尤其是袁翔,一回到補習班就控製不住的跑到理一班的教室找劉珂兒,各種流言蜚語再度甚囂塵上。
但這次劉珂兒很不給麵子,袁翔在門口站了老半天,對方就是不搭理他,這小子氣急敗壞的直接衝進了教室,一屁股就坐在了劉珂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