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就不言謝了,一會去了見機行事,能不能成都不用放在心上,事情不好辦就撤。”付建平端起酒杯跟許暉撞了一個,然後低頭小聲交代了一下細節,兩人就離開了小飯館。
許暉直接騎車去了張誌宏家,表示要去看一下張凱和歐陽華,也沒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想看看,這令張誌宏摸不著頭腦,無法想通這種莫名其妙的要求,印象中許暉跟對方一直不對付,現在態度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難道跟二人挨打有關?但這算什麼理由?
“趕緊了,你就說方不方便?”
“這有啥不方便?市二院,一個在五樓,一個三樓,不過下午和葛老頭去的時候有警察,現在不知道。”
“陪我去一趟。”
“臥槽,我才去過。”
“一起一起。”許暉不由分說,拉了張誌宏就走。
許暉以前去過市二院好幾次,所以並不陌生,住院部就一棟樓,很好找,上樓前隨便買了點水果,先去看了張凱,除了他的家人,並沒有看見警察,這家夥的狀況不好,確診是外界暴力引發的脾髒破裂,送到醫院後不久就出現過一次失血性休克,好算救治及時,剛剛手術過,情況還算穩定。
暫時還看不到本人,許暉也不耽誤,叔叔阿姨的聊了兩句,就拉著張誌宏去了五樓骨傷科,同樣沒有看見警察,但許暉還是有點緊張,歐陽華的狀況要比張凱好太多,右小腿軟組織挫傷,膝蓋積液,連骨折都不是,可以說躺兩天就沒事兒了。
對於許暉的到來,歐陽顯然沒有想到,愣了半天都忘記打招呼了,歐陽的母親是個四十不到的貌美婦人,衣著打扮十分入時和上檔次,她對許暉和張誌宏的態度不冷不淡,三個人客氣了沒兩句,她就拎著水壺出門打水去了。
機不可失,盡管病房裏還有另外一個病人,似睡非睡,搞不清楚狀況,但許暉沒有任何猶豫的掏出筆,飛快的在紙條上寫了一句話拿給歐陽看,對方從莫名其妙到麵色大變隻是在一瞬間的事兒,卻被張誌宏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心裏一震。
“看清楚了?”許暉問。
歐陽華點點,隨即又道,“可是下午警察已經問……”
“不要緊。”許暉立刻打斷了對方,“再問的時候,想明白了回答。”
隨後許暉又寫了一句話給歐陽,對方的表情立刻糾結了,瞪著眼睛很不可思議的看著許暉,“我憑啥信你?”
“你也可以選擇不信,話帶到了。”許暉笑笑,很隨意的把手中的紙條撕的粉碎揣進褲兜。
就在許暉長出一口氣,認為運氣好辦成一件事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麵色冷峻的小夥,雖然身著便裝,但難掩淩厲之氣,許暉暗道糟糕,病床上的歐陽臉色瞬間煞白,而張誌宏見狀也是心裏咯噔一下。
這個小夥掃了一眼張誌宏,又看看床頭櫃下方的水果,臉色有所緩和,“怎麼又來了?下午六點以後不能探視,沒事兒趕緊走。”
“叔叔,我們班好多同學都想來醫院看看,最後就派了一個代表……”張誌宏難得的腦瓜快,立刻隨機應變。
“一個也不行,上個廁所的功夫就讓你們鑽空子,別害我犯錯誤,走,走,趕緊走。”小夥極不耐煩的擺擺手。
“你保重啊,早日康複。”許暉更顯老練,意味深長的跟歐陽打了個招呼,拉著張誌宏快步離開病房。
出得住院部的大樓,許暉的心開始狂跳不止,剛才在病房的時候沒覺得怎麼,現在想想就後怕,這是在幹壞事,至少見不得光,掩蓋事實,誤導警察叔叔,這是什麼罪責?雖然最終目的是為了把老蔡梆子摘出來,但有沒有其他惡劣影響,還不得而知,他越想越沒底,心裏一陣陣的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