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暉沒事幹,仔細研究了一下補習班的地理位置,昆侖路是跟八一路平行的一條主幹道,靠著河間區最北邊,以昆侖路為軸心的昆侖新區有很多省府機關,路好認,就是比十九中還要遠一點,順著商業巷一直往北走,路過服裝鞋帽批發市場,到了盡頭就是昆侖路,而補習班就在路口向西五十米的距離。
如果騎著自行車去上課,也就多蹬個不到十分鍾,從大院出來,過馬路,穿過北新街,一直朝北騎,然後右拐進入方家營西段,再朝北就是北川街,過了北川街穿兩條小巷道就進入商業巷南頭,然後一路向北。這是小路走法,還有大路的,就是從文化大院北門出來,沿解放路一直向東,到了友誼大街一路向北也能到昆侖路。
唯一的小遺憾就是沒能跟郭旭分到一個班,但也不是啥大事兒,照樣可以一起上學放學,路上有個伴,有說有笑,慰藉一下空落落的心裏,很有必要。
現在許暉的腦袋瓜真的很空,心情也難受,患得患失中還不能去想太多,否則極容易鑽牛角尖,隻能找事兒做,分散注意力。
所幸補習班很快就開學了,社會辦學機構沒那麼多講究,注重時間和效率,一切都是為了一年以後的高考,所以一開始就把課程壓的滿滿的,普通班怎麼樣不知道,但看著重點班的課表都讓人透不過氣來。
大家都是落榜生,同病相憐,所以氣氛壓抑自然是難免的,上課第一天,許暉就做好了這個思想準備,專注聽課和學習,不扯沒用的,實在壓抑的難受就找郭旭,或者跑花園裏去抽煙。
可沒想到開學第一天就挺熱鬧,不但碰到了老熟人,而且左鄰右舍都很活躍,一上午就混熟了。
老熟人是張誌宏,這小子運氣也不好,至少比許暉差,原來保持著一班前十五名的成績,高考居然砸掉了,假期的時候許暉就聽說了這件事,但是和魏亞麗一直夾纏不清,沒顧過來去找人家,挺不好意思,不過在補習班碰見了也算是有緣分。
還有個老熟人,許暉就膩歪了,居然是一班的班長肖瑩瑩,尼瑪的,肥胖的蠕蟲班長,走哪兒都能碰到她,絕壁的掃把星,能躲遠點就躲遠點,最好這一年都不要與之講話。
但越是這麼想,還越躲不掉,人家正睜著驚奇的眼睛盯著許暉,一臉的不可思議,繼而表情也是精彩萬分,“許暉!”
你姥姥的,聲音居然還不小,許暉隻好尷尬的點點頭,算是回應了,重點班的兩大班長一起淪落成補習生,想想就滑稽,第一天見麵還是不要太生硬。
早晨來的稍稍遲了一點,教室基本被坐滿了,左右看看幾個有數的幾個空位,許暉自然挑選離著肖瑩瑩最遠的那個,一屁股坐下之後,才發現同桌是個女孩,文文靜靜、瘦瘦弱弱,體格堪比以前的同桌花喜鵲,穿著一件碎花的淡藍色連衣裙,五官長相還算精致,就是皮膚黑了點。
點頭打個招呼,“你好,我叫許暉,這兒沒人坐吧?”
女孩淡淡的搖搖頭,並不說話。
補習班沒有班主任,隻有自封的教導員,一個人管倆班,是個退休的老教師,具體的說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麵相上很和藹,說話也風趣,講明不刻意排座位,就按現在的自由坐法暫時固定下來,有問題再調整;也不在班級設什麼班委會,但為了便於管理,每科一個課代表,當場就根據報名成績念名字,沒什麼好商量的,很幹脆,許暉再次有幸成為語文課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