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亞麗緊張的觀望中,許暉很快越過了剛才二人停歇的地方,一路精神抖擻,不一會兒就接近了山崖的上方,看看差不多了,他感受著陣陣山風,從口袋裏掏出了倆人的信物,這個位置距離峰頂也就六七米,非常輕鬆的可以拋擲上去,他甚至可直接爬到峰頂把東西放置好再下來,但考慮魏亞麗的古怪的糾結,不再前行。
利用山風的間歇,許暉瞄準了峰頂的一處草窩子,一抖手,那個被白色方巾包裹著的信物劃了一條拋物線,啪嗒一下穩穩的落在了草窩中,許暉開心一笑,回頭給下麵的魏亞麗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一次性成功!幾乎緊張的快要雙手合十的魏亞麗頓時喜笑顏開,她心裏麵那個十分頑固的偏執終於可以暫時放下了,這預示著二人以後還會在一起、必須在一起,隻不過好事多磨,需要經曆一番波折,意識中的另一個魏亞麗給出的這番解釋,讓現實中的魏亞麗的整個身心都迅速愉悅起來,若不是考慮到許暉下山時的危險,她真要興奮的呐喊、歡呼。
許暉的雙腳剛一踩到實地,魏亞麗就撲進了他的懷裏,此時此刻她顧忌不了什麼女孩子的矜持,隻想好好擁抱一下對方,享受在他懷裏的那份堅實和溫暖。
許暉同學自然無法知道魏亞麗心裏麵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對對方的舉動更是措手不及,但也沒做出過於唐突的反應,任由對方抱著,但很快,其中的甘苦讓他備受煎熬,少女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身體,充滿了青春的氣息,發髻裏縷縷香氣不但使他心猿意馬,而且很快就有了生理反應,這種反應如洪水滔天,迅猛之極,遠非潛意識中的抗拒和壓製所能控製的。
魏亞麗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卻把對方抱的更緊,如嫩藕一般的雙臂纏繞在許暉的脖頸上,緊的令人窒息,許暉的頭腦轟然間一片空白,情不自禁的也擁住了魏亞麗的身體,雙手在對方的後背不斷的婆娑著,心底的烈火如熔岩一般噴薄而出。山風剛烈起來,甚至在掠過山崖的時候有了嗚嗚的鳴嘯,但卻根本無法將二人分開。
她如同在狂風暴雨中掙紮的一葉小舟,雖然起落沉浮,但頑強勇敢,他卻如洪峰傾瀉之後的汪洋,看似巨浪奔湧,實則在戰栗中漸漸乏力。
當風浪漸止的時候,日頭已經漸漸偏西,疲憊不堪的許暉掙紮著從草叢裏坐起了身,他伸手摸索著,想找支煙抽,但摸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於是內心的焦躁和混亂再次凸顯,敏感的神經就像被鋒刃恣意切割一般痛苦,剛才的種種不堪,好似衝擊波 ,一波又一波的、毫無阻礙的轟擊著他意識深處那道可憐的防線,在裏麵是東躲西藏的是怯懦、羞愧和惶恐。
終究幹了件不是玩意兒的事情,許暉歎息一聲,再一抬眼,魏亞麗裏正坐在不遠處的斜坡邊,靜靜的凝視著遠方,眼前天高地闊的壯麗景色與之形成強烈的反差,她的馬尾辮已經鬆開,自由了的發絲隨著山風恣意飛揚,這一切都毫無保留的衝擊著許暉的視覺。
他走到了魏亞麗的身邊緩緩坐下,想要張口說些什麼,但很多頭緒根本無從厘清,木訥間是一種極為呆滯的舉止,似乎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樣去放置,而此刻,魏亞麗竟輕輕的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你看那對鳥兒,它們是不是特別快樂?”
許暉抬眼望去,遠遠的,的確有一對叫不出名字的飛鳥,時而一左一右,時而一前一後,時而振翅高飛,時而歡快的俯衝,嬉戲追逐、搏擊長空,自由自在,令人羨慕,許暉一下子就被迷住了。
倆人就那樣相互依偎,靜靜的坐著,看著那對飛鳥,直到無影無蹤,任憑夕陽西下,燙金色的光芒與火紅的晚霞輝映。
傍晚的山風忽然猛烈起來,許暉感到了寒冷,也察覺到魏亞麗的身子在輕輕發顫。
“我……”
“陪我再坐一會兒好麼?”魏亞麗用手捂住了許暉的嘴巴,遠處紅彤彤的太陽已經貼近了地平線,刹那間萬道霞光,仿若日出時一般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