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輝也是同樣的心思,他更為純粹點,一心做大哥,世道再怎麼變,拳頭不會變,以前是你們的大哥,現在還是,不服盡管來,特麼的,以後老子非要讓你們親口承認,老子一直都是貨真價實的大哥。
喬娃子的小弟們再也沒來過,偶爾在外麵抽煙的時候會拿眼睛瞟一瞟人滿為患的遊戲廳,一牆之隔,生意好的不可思議,怕是用日進鬥金形容都不為過。
嫉妒眼紅,人之常情,雖然混混們礙於大哥的嚴令,不敢有糊塗心思,但是咒罵兩句,吐口吐沫、起個哄還是能做到的。
這一天就出事兒了,有個倒黴蛋,連續在達輝的遊戲廳熬了兩個通宵,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錢不算,還欠下了一大筆,最後急眼了,跟看場子的一個小弟幹了起來,那哪能有好結果?被花娃子兩棍給打了出來,這還不算,手底下的人追出來把這家夥往死裏打,欠錢還搞事情,任何一個賭場老板都不會容忍,不殺一儆百,這場子很難開的下去。
於是這個倒黴蛋被揍的滿地翻滾,渾身是血,可憐兮兮的不住求饒,並且保證兩天之內把欠款還上,花娃子的打手這才罷休。
玩兒老虎機,原本達輝沒想那麼多,小打小鬧的也不準備賒賬給賭徒,但是他曾經的獄友有懂行的人,勸說達輝,搞這一行不賒賬,就等於把大把的鈔票往水裏扔,賭徒們都有貪得無厭想翻本的心態,輸的不甘心,借了還想借,最後越欠越多,直到陷入泥潭拔不出來。
這時候老板或者莊家會把你逼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感覺死了都無法超生,這就算達到了效果,然後再換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念在初犯,大家都不容易,互相理解吧,都是吃江湖飯的,仗義點免去大部分利息,剩下的將就著還上,還能結個善緣,這個套路古往今來非常普遍,但一直很靈光,一直很管用,任何賭場都是這個底子,萬變不離其宗。
可達輝不想這麼幹,搞遊戲機加老虎機他還算踏實,隻要小打小鬧,被抓住了頂多行政處罰,罰個款了事兒,但如果全搞成賭場,還賒高利貸,那特麼的可是犯法,弄不好又得蹲進去。
達輝是蹲過大牢的,改造的時候強製學習,多少知道點法律常識,所以堅決反對,趙複也不同意,所以這個提議以為就這麼過去了。
可沒想到花娃子貪心不足,估計也是飄在外邊窮怕了,沒見過大錢,所以禁不住慫恿,偷偷開了個小賬本,賒賬給熟客,反正達輝和趙複來,都是打會兒遊戲,吹會牛,像走過場一般,呆不了多長時間就出去玩了,不聲張,沒人會知道。
偏偏花娃子倒黴,家貓偷腥,還沒嚐出甜頭就碰上這麼一個二愣子,被打成那個死樣子還在外麵賴著不走,呼天搶地的讓人心煩,正想著帶人出去再收拾一頓,但突然就沒聲音了。
小弟進來報信說,二愣子走了,呼,花娃子長出一口氣,總算走了,萬一鬧騰下去被達輝和趙複知道了,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特麼的,下回賒賬得看人,死心眼的千萬不能賒,少賺倆錢是小事,出大事他可是捂不住的。
花娃子這點智商,連對方為什麼突然走了都沒有追究,就忙著把賒賬的賬本給藏的嚴嚴實實,他打算消停兩天再折騰,心裏總不踏實。這也是為什麼他很早就跟達輝出來混,到現在還是個潑皮水準的原因。
二愣子報警了,派出所的人來的很快,而且一下子來了兩名警察和四名治安聯防隊員,兩個人把大門堵上,四個人衝進去,所有機子全被查獲取,一台都沒來得及轉移,從花娃子到賭徒全部被帶到派出所接受調查,一下子幾十口子,搞得像出大事了一般。
這時的達輝和趙複、陳東二人跑到商業巷的海湖酒吧裏喝酒吹牛,遊戲廳像這樣搞法,不出兩個月,他就能把二人的借款還完,而且還主動邀請他們再投資,大家一起物色店麵,爭取明年上半年再開一家。
這年頭就要有眼光,看得準才能狠撈一筆,趙複深以為然,覺得悶聲大發財是硬道理,像趙歌這麼折騰,還不如轉這一行,現在西平人搞的少,還有機會,他越想越有道理,決定今晚就找趙歌談一發,隻要賺到錢,什麼事兒都好說。